(' 但那个时候,他们和木兔一样,都在看我。
原来过度在乎别人的视线,也不完全是坏事,否则我也注意不到这点。
更重要的是,那些目光——
是兴奋的。
不止是开心,是兴奋。
一定要说...
就像第一次见到的铃木老师一样。
难道他们的理由也跟铃木老师一样吗?因为相信我能做到——
不对。
不一样。
因为那个时候,我的确做到了。
他们不是相信我能做到什么才为之振奋。
而是亲眼看见有人做到了什么,才无比雀跃。
可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像我这种人——
是啊,我这种人。
要是连我这种人都能做到的话...
其他人,是不是就会相信自己也能在这个满是不确定的世界、做到点什么了呢?
就算不是自己亲手开出的枪,就算不是自己打中的目标,但既然连我都能做到,其他人还有什么理由怀疑自己呢?
而能让他们意识这一点的射击,应该不会有人讨厌吧?
不对不对,那样的眼神,分明不是讨厌。
我试图再看清一些,但我并非记忆方面的天才,所以就算我拼尽全力,也只能看到印象最深刻的部分,而非全部。
但是足够了。
就算看不见其他人的眼睛,但至少,我记得其中一双、属于木兔的那双眼睛。
就算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也很难看清那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但眼睛的主人曾亲口告诉我——
是喜欢。
不是不讨厌,是喜欢。
是一样的。
大家,都是一样的。
因为我们都生存在这个不讲道理的世界,所以当我们看见有人做到了什么,哪怕是短暂的妄想,但在那个时候,是会产生期待的——
期待着自己也和那个人一样。
一样的无所不能。
没有人不喜欢无所不能的自己,而那些能让人们产生确信的事物,一定也会被人们喜欢。
射击没有被抛弃,它只是还没有被发现。
人们还没有通过射击,发现自己的强大,人们还没有发现射击——本身就如此强大、美丽...且值得喜欢。
所以...
...
...
我再次看向自己的名字,先是向右滑动,找到那个决定结果的数字,再向上、向上——
直到浮出水面。
第一名...
很重要是吗。
好吧,虽然我还是不能理解,但既然如此。
就用你们相信的第一名。
来证明我相信的射击。
“只有你一个人用吗?太爽了吧。”
放学之后,我和两位教练一起,在校门外等待着应邀来参加练习赛的选手和来自那些学校的教练,互相问好进行地很短暂,培养友谊并非大家此行的重点。
孤身前来的藤原绫也走在我身边,但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似乎没有好到这种程度,但她全然不在乎,当来到训练室的时候,自顾自地发出感叹。
...
好吧。
主要是我对她的感觉很复杂,而这份复杂也让我无法安心面对自己。
一方面,我还是对她在比赛后发表的言论耿耿于怀,但另一方面,明明不认同,却还是用围观排球部的训练作为交换,邀请她来参加练习赛的我...似乎也没立场再产生多余的想法。
“下午好,紫式同学。”
“嗯,下午好。今天...也请多指教了。”
那天被影响的人不止是我。
而且看样子,紫式庭礼的程度应该比我更深。虽然没有明说,但听藤原绫也当时的意思,上周的集训,对紫式来说应该不是第一次。
但这也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当时还是一年级的藤原绫也,为什么会说自己是‘先一步’的人呢。
虽然她这个人是不太在乎那种仅凭年龄就定下的规矩,但也跟浮躁沾不上边。
这次的训练赛只有四所学校参加,尽管作为东道主的枭谷只有我会上场,但这也是现实所迫,其他人得知这一点后也表示理解。
除了有过交流的东野高和帝德,还有一所同样来自东京赛区的学校。
名字是叫谷水学园,和枭谷一样,也是一所私立。但似乎是专攻升学的学校,射击部是为数不多受到重视的体育社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