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92章</h1>
这场不太愉快的谈话很快就宣告结束，方好好撅着嘴看着手机【哥哥，我失败了。】
【让我看看你。】
【没有哭，林总也没说什么，哼，大不了我就跟你回苏尔村喂羊嘛！】
林序南知道，爷爷这是又威胁她了。他迅速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跟达吾勒，巴特还有村长交接了一下，就赶去了机场。
【乖宝，我晚上到。】
【还是回来啦？】
【嗯，等我，爱你。】他心里很愧疚，因为自己让方好好遭受了这样的非议。
【好，我下午有两场戏，结束就回家。】
林序南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自己的爷爷，他推开沉重的红木门，书房里檀香缭绕。林成砚背对着门口，手指正细细擦拭着相框玻璃，月光在那张全家福上投下惨白的影子。
quot爷爷，相框擦得再亮，里面的人也回不来了。quot
林成砚的手顿了顿，相框里三十岁的儿子正在雪山前微笑。老人缓缓转身，眼底闪过一丝痛色：quot你回来，咱们一家人就齐全了。quot
quot齐全？quot林序南冷笑一声，径直走到书桌前：quot您当年千方百计拆散我爸妈，现在又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和好好！quot
quot我从没想过拆散你们！quot林成砚的手杖重重杵地，震得茶盏叮当作响，quot只要你回来，我亲自操办你们的婚礼，聘礼按最高规格...quot
林序南突然拉开抽屉，取出那瓶帕罗西汀。白色药丸哗啦啦滚在棋盘上，像被击溃的卒子：quot您是想让我像爸一样，回来吃这些药片？quot他指尖碾碎一粒药：quot继续当您运筹帷幄的#039将#039？quot
quot没有林氏！quot林成砚暴怒拍案，震落了墙上的山水画：quot你现在还在草原捡马粪！quot
quot那我真该谢谢您，quot林序南不紧不慢地调出手机照片，quot让我在捡马粪时，遇见了生命里最亮的星星。quot屏幕上，方好好被记者围堵在片场，苍白的脸上还强撑着微笑。
林成砚的呼吸滞了滞，随即坐到了圈椅上：\quot...只要你肯回来，明天这些就都会消失。quot
林序南单膝跪地，视线与爷爷齐平：quot可伤害已经造成了。就算好好不介意，quot他轻轻按住老人颤抖的手：quot将来孩子仰着脸问#039为什么太爷爷要欺负妈妈#039时——quot
quot你们有孩子了？\quot林成砚的瞳孔骤然收缩。
“爷爷，我已经认定了她，我们会结婚，会生子，您想要儿孙绕膝，那就跟我们去伊犁，看看父亲当年爱的雪山，听听好好唱的哈萨克童谣，赛里木湖的星空比北京美得多。quot说罢，他翻开相册最后一页。泛黄的照片背面，是父亲潇洒的字迹：quot爸，我终于明白您为什么总说商人重利，因为我们最懂，有些东西根本标不了价。quot
林成砚猛地甩开他的手：quot休想！林氏百年基业...quot
quot您总觉得爸是为爱昏头才留在新疆，quot林序南摩挲着照片里父母的笑脸：quot可您知道吗？他最后那年在日记里写，比起在谈判桌上尔虞我诈，他更享受教牧民认字的夜晚。quot
quot没出息！quot老人嘶哑着嗓子：quot我林家的儿子...quot
quot所以您也觉得我没出息？quot林序南突然笑了，那笑容像极了照片里的父亲：quot可爷爷，人生不是下棋，没有非赢不可的局。quot他望向窗外雾霾笼罩的夜空：quot若不能按自己的心意活，就算坐拥金山，也不过是镀金的囚徒。quot
林成砚的手杖在地上划出凌乱的痕迹：quot我给你商业帝国，给你权势地位，这些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quot
quot您享受博弈的快感，序超沉醉于数字游戏。quot林序南整了整袖口，那里还沾着新疆的草屑：quot而我只想夜里醒来时，枕边人眼中有星光，而不是算计。quot
quot那你拿什么保护她？quot林成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quot就靠那几匹马？quot
quot就像我爸当年那样，quot林序南一根根掰开爷爷的手指：quot用不妥协的勇气！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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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序南推开别墅大门时，已是深夜。
客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晕里，方好好蜷在沙发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他的枕头。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他们的聊天界面——【乖宝，我到家了】。
他轻手轻脚地放下行李，可皮质沙发的细微响动还是惊醒了她。
quot哥哥！quot方好好几乎是弹坐起来，赤着脚就扑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