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凤爹爹也很好,釉儿要不是他一个人在雪地里站一夜又一夜,真的有点可怜,才不出来陪他呢。 而且,她还想摸摸阿爹的头发。 见阿爹不说话,釉儿开口:“我能摸摸你头发吗?” 洛明瑢回神,拉着女儿的手放在自己的头发上,“摸吧。” 釉儿努住嘴,五根小手指头挺直到有点弯曲,在爹爹肩头的发丝上捋了一下,又一下。 冰冰凉,跟银色丝线一样,还有光…… “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白色的?” “大概是想你和你阿娘,想得太厉害,头发就白了。” “这么想我们,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阿爹睡着了,睡了一年才醒过来,好不容易找到你们。” 那还真是可怜……阿娘为什么不肯原谅爹爹呢。 “你怎么不告诉阿娘知道?” “釉儿想弟弟吗?” 两句话撞在一起,釉儿手停住,没回答之前先扁了嘴巴:“想的……” 这一年,她一句也没有提弟弟,就是怕阿娘会伤心,但其实,她比谁都想弟弟,没了他,不管谁来陪,釉儿都觉得自己孤零零的。 “那釉儿,你帮爹爹一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 — 夜半,沈幼漓正睡得迷迷糊糊,浑然不知女儿给洛明瑢开门房门。 门无声打开又阖上,高大的影子一路延伸到帐上。 直到过沉的重量压在身上,沈幼漓才醒过来。 她心头一惊,睁开眼只看到一片晃动的黑影,但那檀香味先带来的熟悉感,让她立刻打消了是什么采花贼的怀疑。 甚至颤了一下眼睫之后,她才想着反抗。 然而作恶的人早有预备,在她要推开他之前猛地将她手腕攥紧,按在头顶,宽厚的胸膛压制了她起身的动作。 洛明瑢—— 沈幼漓闭紧嘴,又气又急,用力扭动着想要挣脱。 可手腕交叠被他攥在头顶,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沈幼漓不得不松开齿关,任他舌头卷掠,把自己舌头绞住,把口涎全部卷走。 强烈的鼻息,随着张合的唇瓣侵袭她的面庞,沈幼漓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冰凉发丝拂在她面庞上,那长袍宽袖代替被子将她全部覆盖,身上的人诛求无度,把她唇内寸地当成是自己的地盘,舌头搅动得没有下限,几乎不留余地。 沈幼漓的嘴巴张得辛苦,耳朵听到咕啾的搅和声,口涎咽不下,从唇角滑落到脖颈。 这根本不是亲吻,而是泄愤! 洛明瑢不是一味将她压进被中,那掐下巴的手贴上她后背,继而推上后脑,把她送向自己怀中,唇下。 沈幼漓除了顺从,根本别无选择。 在窒息之前,他终于松开了她,离开熟烂可怜的唇,舌面贴上她颈侧跳动的脉搏,不是唇,是舌。 先舔再啃,吃人都没这么大一口。 沈幼漓打了一个激灵,终于可以说话:“洛明瑢,你住手!” 吻顶在下巴之下,逼得她仰头,整个身躯也离了榻,像主动贴上他的身躯。 “咳咳咳——” 她咳嗽被口水呛到,死死掐住心口的衣料,抿唇时嘴唇刺痛,她恼火地问:“你疯了?” 黑影坐了起来,“你要嫁给凤还恩?” 薄凉的声音传来,和方才热烈强势的举动截然相反。 她擦唇的动作一顿:“谁告诉你的?” 沈幼漓能看到巨大剪影因呼吸而背脊起伏,可声音怎么会这么冷? “早不嫁,晚不嫁,非得在这个时候,是怕我?躲我?” “怕你?”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洛明瑢声调始终没有一丝起伏:“怕自己控制不住对我的感情,所以想立刻嫁出去,随便嫁给谁,只要能断了你自己的念想。” “洛明瑢,你太可笑了!” 是她想错了,洛明瑢根本就不会难过,他早就沉浸在自己的妄想里不知天地了。 “看来我又猜错了。” 他俯身靠近,捏着她的后颈又亲,单调地在上唇下唇之间往复,又咬又含,沈幼漓疼得嘶气,他也当没听见。 “洛明瑢,你别欺人太甚!” “吵大声点,让女儿听见,明日凤还恩也该知道了。” 第二轮结束,沈幼漓抓着心口抽气,不甘示弱:“他帮了我许多,我无处答谢,嫁他又如何?你没出现之前,我们就在商量这件事了。” “那我还真是可笑,为国捐躯舍掉性命,到头来连妻子孩子都丢了。” 沈幼漓怒气被一刻清空,她鼻子发酸:“你为国捐躯,感谢的话该皇帝来说,我没有资格,可就妻子身份来说,我也没有做好……” 其实她做了,她跑上山又跑下山,满心害怕自己会误事,怕他不能活着走出来。 可这些与出生入死的洛明瑢相比,都不值得拿出来说。 “缘分就是缘分,没有缘分了,大家好聚好散,难道就这么难吗?” 洛明瑢指尖伸出,将她挡在眼前的发丝挑开。 “你想怎么个好聚好散法?” “今夜的事我不同你计较,咱们各自祝个好前程,在此之前,我想去见一见丕儿……”沈幼漓试图平心静气和他说话。 洛明瑢的指尖在她眉尾停住,道:“不可以。” 她抬高了声音:“为什么,你当初不让我碰他,现在连去祭拜都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我痛苦?报复我?” “我要你亲口说,你是因为舍不得我,所以不会嫁凤还恩。”洛明瑢偏不借儿子的光。 “我要是说了,你能带我去看丕儿吗!” 洛明瑢不开口。 孩子孩子,只有孩子! “你嫁凤还恩,只会在把事情越搅越乱,知道吗?”他声线终于有了起伏。 沈幼漓当然知道嫁凤还恩是错误的决定,那个假成亲的事她也打算回绝了,一有机会她就走,眼前这个人才是把事情越搅越乱的罪魁祸首。 他连孩子的坟都不让她见! “是你对我太残忍,原本我是无意让你伤心……” 洛明瑢打断了她:“我不会伤心。”他七情不振,喜怒哀乐悲恐忧都寻摸不起来。 沈幼漓微微睁圆了眼,紧接着他又说出一句:“其实你嫁他也好。” “……” 她形容不出听到这句话从洛明瑢口中说出的心情。 似乎是如释重负,但释得太多,有些失去了所有力气的空虚。 “我不再阻挠你嫁谁,高兴吗?” 沈幼漓笑了一声,他未免太看得自己,“太可笑了,我嫁谁是为我心,难道还要你同意。” “当然,若是我对你嫁娶之事无动于衷,你一定会生气。” 沈幼漓气结,她脑子又没出问题,“你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