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那晚之后再遇见,我们心照不宣地都没有再提那晚的谈话,只是暗地里走的近了一些。 具体表现在他拉我去酒吧一起喝酒的频率大大增加,有些时候甚至是特地过来找我一起喝——以前他是见人就拉,不管那人是谁。 酒过三巡,就开始聊天。 聊天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就是他教我品酒,各种各样的酒——朗姆,琴酒,白兰地,君度,龙舌兰,伏特加,当然还有威士忌。 酒的风味,产地,年份和种类,怎么品尝不同的酒,怎么描述酒的口感——以及怎么调酒。 他懒懒地站在桌后,手里调酒的动作却很灵活——酒保已经被他赶到一边去了。他将酒液倒出雪克杯,随手切了片柠檬插在高脚杯上:“尝尝看。” 我拿来抿了一口。 怎么说呢……这口味真怪。 明明他对各种酒类如数家珍,评酒也说的头头是道,甚至连调酒有一堆理论,手法也很娴熟,之前调的几杯著名的鸡尾酒也很好——但是为什么他自由发挥调出来的酒味道就这么怪啊! 先是酸甜口,然后变的有些辛辣,最后是突兀的苦和长久的涩和麻——为什么一杯酒能有这么多毫不相关的口味啊! 我诚实地跟他说了我的感受,他一开始皱紧眉头听着,后来却神情越来越放松,听到最后竟然笑了起来。他重新又调了一杯,慢慢地品完,把空杯放在了我杯子的旁边。 “你知道么?”他突然开口,“即使步骤用量一模一样,每个人调出来的酒也各不相同,酒的迷醉之处在于一杯酒不仅仅只是一杯酒,它熔铸了调酒的人的灵魂和过去——它是时间,故事和感情的埋藏地和讲述人。” “更何况是自由发挥调出来的酒——可惜我年轻的时候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说的很文艺,但我不能理解。 “还年轻的时候,你不才刚刚成年吗?” “少在我面前装深沉。” “其实你就是在为自己调出这么糟糕的一杯酒找理由——我已经看穿了,你就是个理论王者,实战菜鸡。” “还搁这装神秘。” “不过讲道理,你的年纪也确实可以勉强归因为中二期未过。” 他忍无可忍地一拳砸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给我适可而止啊新人!你对前辈的尊敬呢?” “不好意思,我的国家讲究真实年龄,不论资排辈。” “真按年龄来说的话,你得对我毕恭毕敬,端茶倒水,晨起晚侍……” “我错了,我闭嘴。” “哈哈哈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他慢悠悠地收起了拳头:“早这么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虽然有些这样那样的摩擦,但总的来说,我俩关系还是挺好的——隔三差五就在一起喝一杯。 毕竟他是少数不那么疯能聊的来且不搞神秘主义的正常人。 ——应该吧。 “你这迟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可恶给我好好地尊重前辈啊!” “好好好——”我投降般举起双手: “君度是一位品德高尚,谋定后动,算无遗策,坦诚大方且谦虚谨慎的绝佳酒友,可靠搭档。” “我怀疑你是在嘲讽我。”他嘀咕说。 “其实你可以把'怀疑'两个字去掉的,前辈。” 他又要炸毛了,但还是强自按耐下来:“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我摆摆手:“吸收新人嘛……我马上就去。” “你知道就好。”他没有多言,转身走了。 我打开行程表看了看,刚好,明天就有一个去长野的任务,我可以顺便去那里的培训基地转一圈,领个人回来向君度交差。 ——————————— 我打量着面前站着的一排人,转头问负责人:“确定这个基地的苗子都在这里了?” 负责人站在我旁边,不住地擦着汗:“是的是的,都在这里了。”他双手捧上来名册:“这是他们的各项训练成绩,请大人过目。”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i????u???€?n?????????5?????o???则?为?山?寨?佔?点 我随意地翻开看了眼,慢慢读出各项训练都是第一的那个孩子的名字:“黑泽阵?” 看着不错么,就他了。 我低头看了一圈:“哪个是黑泽阵?” 没有一个举手的。 旁边的负责人又换了一张手绢:“啊是这样的——那个叫黑泽的他年龄有些偏大,虽然成绩不错,但非常不服管教,前两天刚顶撞了教官,这会正在禁闭室反思呢——大人要见他?” “把他领过来……不,”我中途改变了主意:“带我去见他。” 负责人似乎有些迟疑,但在被我瞪了一眼后忙不迟地走到前面引路:“大人请跟我来……” 我走到那个小小的潮湿的几乎可以称之为牢房的禁闭室栏杆外面,看到里面背对着我坐着一位银色短发少年,似乎是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他不耐烦地转过了头。 我倒吸一口凉气:“主神……”说到一半我才意识到主神这会在休眠,没法回答我的问题。 我转而询问面前这位银发绿眸的少年:“你愿意离开这里,跟我走吗?” 第29章 琴酒——哦不现在要叫他黑泽阵——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那一刻的眼神, 像是无比冷静地评估我这个人,又像是决绝疯狂地all in赌注,眼底的低温火焰在慢慢地燃烧, 又克制一般地隔绝在冰层的屏障之内。 他直直地盯着我,不躲不闪:“好。” “我是白兰地,行动组成员,目前准备吸收新人,看了眼名单感觉你很合适……”我自我介绍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他的“好”所打断, 颇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他重复一遍:“我说好,我跟你走。” 嗯?我惊了一下:“什么都不问, 就这么跟我走了?你就不怕我是什么坏人要把你给骗去噶腰子?” 他虽然没说话, 但我觉得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无语, 还有一点“我是不是做错决定了”的迟疑。 这可不行,我跟他讲道理:“刚才可是你跟我讲要跟我走的,别想着事后反悔——反悔也没用, 我可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 从不考虑被绑架的小猫咪的意见。” ——感觉他眼神里的迟疑更重了。 也许主神说的对, 很多时候我闭嘴比开口说话要管用得多。 我不再废话,直接上手把这只仿佛还在考虑着什么的银皮虎斑猫打包带走。负责人一路跟在我的后面:“好的好的,您直接带走就行, 资料转移我们后续会办妥当的, 不用您操心——其他综合成绩前五的直接拨到行动组卡慕大人手里是吗——好的好的, 大人慢走。” —————————— “所以说你就这么把他捡了回来?”君度挑高了一边眉毛, 问我道。 我看着他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