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节目里就算了,在工作上还看到这堆程时鸢的舔狗,她真的会烦死。
面上,季笙却毫无异样地露出笑容:“我来送生日邀请函。过几天程家要给我办生日宴会,我想着跟大家恰好在一个节目上,也不麻烦管家挨个给你们寄送了。”
她看向程时鸢,面露期待地问道:“表姐,你会来的吧?”
程时鸢自己倒是不想去。
架不住这两天疯狂收到各种电话轰。炸,来自国内外各个长辈,都让她别把事情做得太难看,因为这次等于要公开宣布季笙的继承人身份。
倘若程时鸢不去,别人还以为程家的权力交接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内。幕,下面的人也容易起歪心思,总之装也要把这个“家和万事兴”的表象给装好。
程时鸢懒洋洋地接过了自己这份。
甚至能感觉到,谢栀清和夏知燃的注意力都在她这里。
她觉得好笑,忽然很想知道,自己要是说不去,以夏、谢两家和程家的关系,她们俩敢随一个“不去”吗?
烫金的邀请函,在指尖转了又转,半晌,她却忽然开口,去问那个不知什么时候,眼神盯着自己邀请函在看的人。
“姐姐呢?”
陈楚星愣了下:“什么?”
季笙抢先一步说道:“我怎么可能漏下她?大家都是一个节目的,她那份我送过了。”
陈楚星慢半拍地点了点头:“对。”
程时鸢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将那份邀请函在陈楚星面前晃,“那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去呀?”
季笙面色顿时难看下来。
要不要参加她的生日宴,程时鸢自己就能决定,问个戏子是什么意思?
但却没想到,陈楚星还是比自己想象中要有用一点,不愧是当年能把程时鸢迷得晕头转向,丧失理智,为她放弃这个黄金宝座的人,勉强比她其他前任有用——
季笙眼神阴冷地盯向陈楚星。
无声催赶她。
‘愣着干嘛?还不应下?’
陈楚星满脑袋都是拒绝,偏偏沈凌熙的声音又在她脑海中恶魔般重现。
“我会很困扰的,我会很困扰的,我会很困扰哦……”
“去啊。”最终,她听见自己微笑着回答:“大家都会去的吧,宴会是很热闹的地方,我记得小时你喜欢热闹,对不对?”
她盯着这双多情的,狡黠的桃花眼。
心中却忍不住在想。
如果自己说的是不去,程时鸢就会听话了吗?
不会的。
叛逆的小孩,最讨厌自己的自作主张、横加干涉,陈楚星越是在这件事上阻挠她,最终程时鸢就越要去做那件事。
在说出答案的一瞬间,她心中骤然一松,却并非庆幸,而是一种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自投罗网的绝望。
沈凌熙明明知道,就算不打那通电话,这个事情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可是她的老板就是那样恶劣——
她就喜欢将既定的结果提前告知,然后看着猎物在她的掌心里反复思索逃窜,最终却只能无能为力地,走向她安排好的结局。
程时鸢露出了无聊的表情。
还以为能听到她那些虚伪的劝说,比如说她应该回家和家里人多相处,又比如暗示她在节目面前要有礼貌,结果等了半天,就等了个这么滴水不漏的答案?
不愧是镜头前面经验丰富的陈天后。
她转过头,也对季笙露出职业假笑:“我当然会去啊,表妹的生日,我肯定要捧场的的,对不对?”
季笙笑意盎然地看着她:“当然。”
她视线扫过这栋别墅里的众人,“我保证这场宴会,能让各位尽兴而归。那么,祝你们晚餐愉快。”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她的离开,和来的时候一样随心所欲。
程时鸢随手将邀请函放到桌角。
有意想要询问,陈楚星的反常模样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桌角却被敲响。
夏知燃意有所指地看着她:“半天不动筷子,看你也是吃饱了。”
“那跟我过来,换药。”
用餐之前,她已经去隔壁那栋楼使唤望舒,帮忙把脸上的那些颜料都熟练地清理掉了,只有手上的处理比较粗糙,只简单换过包缠的纱布。
手腕下的位置,还有零星的彩色痕迹。
倘若不看客厅那张已经完全变成艺术品的茶几,以及地上挥洒波及的颜料,谁都看不出她之前的疯狂模样。
夏知燃就这样当着另外两个竞争者的面,堂而皇之地,起身走到她住的那间卧室前。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