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哥舒舒服服洗完澡,扑棱着翅膀飞了好几圈。等羽毛一干,便用刚学会的方言跟王爷道了别,飞走了。
王爷捶胸顿足,但无处再寻八哥和那人。后来有人在西安的集市上又见过他们,一人一鸟,相当和谐。
于乔撑在枕头上,安静地听他讲话,听到最后笑了:“哪儿有这么聪明的鸟,比王爷还精。”
鸟儿通体漆黑,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神气地摆了摆头。
池晏舟将笼子锁上后,走过来坐到了于乔身边。他的视线落在于乔手中的相集上,问:“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
于乔说:“就放在桌上,我看看嘛。”
她拿起一张照片,说:“这是你小时候吗?长得好可爱呀!”
一张四寸的老照片,那时候池晏舟还不到一岁吧,穿一件蓝色的婴儿服,双手紧握着一个女人的衣角。女人则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透过相片,可以看到她的眼里满是爱和期待。
池晏舟扶着她的腰,看着她手里的照片,说:“哪有夸男人可爱的。”
于乔放下相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说:“那怎么了,我是实话实说。”
暖黄的灯光总给人温馨的错觉,某种不受控的情绪蠢蠢欲动。
池晏舟亲了她一下。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赤裸,于乔有些不好意思,问:“你逗完鸟儿了?”
她显然是在转移话题,神色不自然,朦胧灯光更为她的脸庞添了一丝娇媚。
池晏舟说:“逗鸟儿哪有逗你好玩。”
第11章 春色 黑夜中一切更加敏感
于乔骂他:“你才是鸟儿!”
他“嗯”了一声,抓着她的手按住,声音喑哑:“倒也没说错。”
他关了灯,只留一盏昏黄的小夜灯,烘托出一片安静而燥热的夜。
夜里静卧着一只熟睡的鸟,浅浅的呼吸,微微的心跳,慢慢在她的手心苏醒。
他将她推到在床。烟草的味道、残留的酒气,还有身体中微淡的香,从她的口腔钻入,渐渐浸淫于身体的每一处。
周围一切都安静。
窗台一记鸟鸣,扑腾两声,羽翅煽动。窗外一片梧桐叶飘落,“嚓”地掠过鸟笼。
他笑了笑,抓起她的腿折叠起来,然后摸着床头的开关就要开灯。
“不要开灯!”于乔低声尖叫,扑过去拦住他的手。
他却强势地将她桎梏,干脆抓了亮着的小夜灯,往她身下照。
仿佛一具尸体,等待着解剖。他化作一把冰冷的刀,划开她的身躯,要验证里面是否藏着一颗赤城的心。而在此过程中,他一寸寸,将她的尊严割下。
于乔扯了枕头,往他的身上砸过去。
而下一秒,她挣扎着撑起半个身子,颤抖着发声:“你干什么?!”
他把夜灯放在一旁,起身将她的腿拖到床边,然后附身埋下头去。
“轰”的一声,她的心底响起惊雷。
颓然倒下,再也没有力气说出任何拒绝的话了。
在此之前,她完全没有料到,他会不顾她的感受,但也没料到,他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仿佛从高处跌进一个黝黑的深潭,恐惧,眩晕,却夹杂着轻松的快意。
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瀑下深潭,溅起飞珠如雾。丛林中潮气四起。
再凶猛的野兽在饮水时也是极度温柔的。临近水源,拨云见日般,舌头剖开平静的湖面,卷起涓涓细流。
小夜灯将黑夜照得清晰,尽管于乔闭紧双眼,但隔着眼皮仍能感到灯光的烫。她咬牙承受,哀求他把灯关掉。
但关灯之后,一切更加敏感,也更加难以启齿。
于乔脑海空空,已无任何力气再去思考。心底的惊涛骇浪令她的身体发热,灵魂也变得飘飘然。
等他起身离开的空隙,她意识回笼,又紧接着前胸紧压,窒息一瞬。
春雷乍动,劈开冰冻的地面,蛰虫复鸣,湖边的杨柳长出嫩绿的新芽。
春色满园,天上人间,一只鸟儿动情地吟哦。
待到一切平息,开了灯,仿若天光大亮。
池晏舟靠坐床头,点一支烟,回看她。
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
于乔醒来,池晏舟正在穿衬衫。
“醒了?”他问,看她的眼神又恢复了平常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