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乔也不好细问,在桌底下轻轻踢他一脚,埋怨道:“你刚刚也不提醒我,害我出糗。”
他顺势用两只脚将她勾住,笑了笑:“就算说错有什么,谁还敢说你了。”
他丝毫不在意,亲自给她添了一点汤,像在给小动物喂食,然后看她一点一点吃掉。
于乔动弹不得,又不能面上显露,只得撇撇嘴,忿忿吃菜。
酒过半巡,她解开桎梏,去了趟洗手间。
刚锁门,便听到又有人进来,听着是来补妆,期间还不时聊着天。
一个说:“徐莹这次算是坐稳了吧?你看见进来那棵发财树没,沈奕安老婆送的。”
另一个嘁了一声:“怎么可能坐稳,她跟沈奕安七八年,人老珠黄,说不定这个酒庄是买断。”
于乔不想偷听别人谈话,但此时的确不是出去的好时机,她只能听着。
“徐莹这些年也捞了不少。”
“那可不是,她也是命好,以前池晏舟出手就大方,后来沈奕安的老婆再厉害,也不管沈奕安送她房子车子啊。”
“要不人家怎么985毕业的,智商就是高啊,我听说她还求了池晏舟,给她哥批了个什么大项目。”
“哟,这特么可真精啊!诶,我没带口红,你的借我一下。”
“呐,这色号你试试,千人斩。今晚你多斩几个呗。”
“得了吧,我可没那体力!”
第10章 三俗 逗鸟哪儿有逗你好玩
两人再没聊几句,于乔没有再仔细听。她只是回想起刚才的话,这个叫徐莹的女人跟过池晏舟?还是前女友吗?那也不怕尴尬。
她又想起在山城时,池晏舟叫她去打牌,那位说要送她珍珠项链的徐总难道是徐莹的哥哥,跟她长得也不像啊。
一路怀着胡思乱想回到了饭桌,回来时,只见有个男人明显喝高了,起身说要和桌上的每个女性都喝一个。
其中一个女人推说:“不行了,我要醉了,再喝我可要耍酒疯了。”
男人依旧给她倒酒,说:“耍酒疯有什么,贵妃醉酒,美吧!你等会儿去扮上,也给我们来一出。”
沈奕安接话:“哟,贵妃醉酒可是粉戏,得演出精髓。”
女人媚然,呸他一记:“要演你和我一起演!”
沈奕安往背后一靠:“我是正经人,演不了你这个。”
女人红了脸,又调情似的睨他一眼,扭着水蛇腰走过去,嚷着要灌他酒。沈奕安勾唇笑,徐莹的面色阴沉,众人哄笑。
于乔不明所以,凑近池晏舟问:“粉戏是什么?”
池晏舟好心解答:“三俗,都是些淫词艳曲。”
于乔面露不解:“贵妃醉酒不是传统京剧吗?电视里播过好多次,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
她一本正经地问,好像真的不知道,眼里还带着雏鸟一般的诧异和迷茫,就算是假痴假呆,那也装得像模像样。
池晏舟喝一口酒,压住心中的躁意,说:“你看的那是梅兰芳改编过的,和他们说的不一样。他们说的贵妃借酒发嗔,猥亵调情,放在戏台上演,得浪成什么样儿。”
他有几分醉意,说话间眼波流转,倒叫于乔有点不好意思和他对视。
席间,笑语盈盈,玉壶珍馐,春梦一般虚幻迷离。
于乔觉得,自己是唯一的清醒者。
饭局终于结束,品酒都是幌子。于乔坐上池晏舟的车,心情实在不太美丽。
所以当他开玩笑问她是不是又是同行生嫉妒,羡慕人家的酒庄时,于乔恨他一眼,不客气道:“我又不是二奶,羡慕什么?还是说你已经结婚了,我一个不小心插足了你的婚姻?”
她直愣愣地看着他,面色肃然,嘴唇紧抿,倒有点审讯的意味。
池晏舟静默。
于乔心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真的结婚了?!”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白都快扩张成一个正圆。手拽着车门,像受惊的鸟儿,爪子死死抓紧。好像只要他说了个“是”字,她就会立马夺门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