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应祈闭着眼躺在床上,房间里多了个人已经让他不适应,而且那个人还不停翻来覆去,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已经打扰到了别人。
他有些隐隐后悔是不是不应该让对方睡进来,在他可怜巴巴的抓着他的手说房间里的暖气坏了时。
他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相信对方这么拙劣的借口。
“你如果再动,我就只能请你出去了。”季应祈语气不悦的警告。
或许是在他的这句恐吓下,沙发上不停制造噪音的人安静下来,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壁炉里柴火飞溅的噼啪响声。
郁汀闭着眼睛,竭力忍耐着身上的刺挠,直到后背的痒意超过了他可以忍耐的范畴,他悄悄看了眼床上的人,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动作轻微的伸到后背挠了挠,但却有越来越痒的趋势。
房间里的壁灯“啪”的一声被打开,季应祈一把坐起来,面色不好的看向他:“你能安分一点吗?”
虽然像是在寄居人下,但他已经很努力在控制了,郁汀不可避免的感觉有些委屈。
郁汀翻坐起来,睡衣松垮歪斜,眉心紧蹙眼里含水,声音又小又闷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肩上好痒。”
说着伸手拨开了衣领,白皙的皮肤上那快泛红的疙瘩格外明显,还有几条鲜红的抓痕,显得有些凄惨。
季应祈皱眉的表情愣住了,在看到郁汀拨开衣领时那一大块明显过敏的皮肤时,他有些控制不住怒气:“不舒服你不会说吗?”
郁汀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抬眼看向他,声音含着模糊的委屈腔调:“我怕你会赶我走。”
“本来你就不是很想让我睡在这里,不是吗?”
郁汀本意没想哭的,也不想让人觉得他故意装可怜,但莫名的觉得眼眶发酸,忍不住轻耸了下鼻尖。
“我会保持安静的,你不要赶我走。”
季应祈愣了下,因为他隐约带着哭腔的声音,和一副尽力忍住却还是控制不住露出的、可怜又委屈的表情。
郁汀紧咬着唇瓣,有些控制不住的想伸进衣领碰一碰,手却被男人按住了。
“不赶你走。”
季司祈从行李箱里翻找出药膏,眉眼沉沉的抹到被他抓的破皮的红肿处。
看了眼身下棉质沙发,虽然说不上多柔软,但绝对也没到粗糙到硌人的程度。
一个被居心不良养父抚养长大的小亚裔,皮肤怎么会这么雪白娇嫩,偶尔不经意间指腹相触,就像是牛奶泡过一样滑腻。
季司祈自认倒霉的把床让给郁汀,他再铁石心肠,也做不到让对方继续睡沙发,就像在逼迫他受折磨一样。
在郁汀欣喜一点都不推辞的高兴表情下,季司祈绷着一张冷峻面孔警告他:“不要让我再听到你发出声音。”
不知道是没心没肺惯了,还是真的累了,床上的人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