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含糊不清的话。
千流拉起研磨的手:“出发出发。”
她摊开羊皮卷地图,娴熟地找到目的地。
*
不知道是地图的穿越消磨了时间,老街上小摊贩已经陆陆续续地出摊了,千流和研磨坐在小推车爷爷的摊位上。
千流用本地方言笑盈盈地和他说了几句话,老爷爷用慈祥的目光看向研磨,和蔼地点点头。
千流转述:“爷爷夸你的发色很潮,不愧是小年轻。”
出现了!耳垂微红的研磨。
“研磨可以吃葱吗?”
“嗯。”
“爷爷!”馄饨铺爷爷的耳朵不是很好,需要这样大声地叫唤,“两碗都加葱。”
冒着热气的两碗小馄饨被端上了桌,研磨不大熟练地对着爷爷大声地说了句“谢谢”,哄得爷爷开心地又给他添了个荷包蛋。
不忘在千流的碗里又加了一个。
千流嘟囔着跟馄饨爷爷辩驳了一番,最后看来是含笑着转头的爷爷获胜。
“本来一碗小馄饨就只要六块钱,还加了个荷包蛋,怎么赚钱嘛。”
千流搅和搅和小馄饨,研磨有样学样。
她轻轻地吹了口气,爽朗地把一整颗小馄饨送进嘴里,念了声“好烫”。
但手里又舀起一小勺汤。
小馄饨的味道很简单。
但是暖呼呼的,驱散了清晨的寒气。
“研磨注意到了吗?”她问,“爷爷耳朵不好。”
“嗯。”研磨轻轻呼了呼滚烫的馄饨,“听别人讲话的时候,总是侧过身,会看别人的口型。”
所以才即使不会念中文,也那么大声地用自己不熟悉的语言说谢谢。
“好好吃饭。”研磨垂下脑袋,“不要看着我。”
“暖心布丁头!”
“这又是什么怪称呼。”
一天的时间太短,没法把小小的城镇走遍。千流找到自己家,拍了拍小电驴的后座,用霸总的低音炮说着:“上车。”
她潇洒地转头,嘎吱一声,把头给扭着了。
于是司机千流灰溜溜地坐在了后座,她艰难地不敢挪动自己的脑袋,拧了拧研磨:“你能不能好好开车不要笑了!”
黑心布丁头不语,一味地按照千流的指示边开车边笑。
他们从学校旁的大树越过围栏,在天台上看着高中生跑操,千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科普这华夏特定项目。
他们穿过九转千回的弄堂,找到了巷里的一家火锅店,红彤彤的锅底被热络的老板娘端了上来,满锅的麻椒看得人心惊胆战。
千流佯装这种辣度不在话下,和研磨开启了默契的竞争模式,愣是谁也不喝一口水,埋头大吃。
直到两人被热气呛得抬起头,看着彼此的香肠嘴,默契地宣告平局,要了一大壶酸梅汤吨吨吨地喝光。
这是南方少有的正宗辣火锅。
在千流精准的导航下,小镇里的所有特色糕点都被打包带走,他们坐上悠悠晃着的小船,软糯的糕点有着和霓虹糕点截然不同的风味。
既会吃又会做的千流边眯着眼幸福地吃着,一边和研磨科普这些糕点的做法。
小船轻轻荡,穿过了一处桥洞,桥的上方有一座石碑,远远地看去,上面的字依稀可见。
注意到研磨的视线,千流笑着说道:“这条江叫千流江,因为很多条溪流汇入,所以叫这个名字。”
研磨隐约有些预感,抿唇不语。
“我的名字就是这条江倒过来念,因为养母是在这里捡到我的。”
就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她轻巧地说着,嘴角还带着笑。
“是不是有点随意?这样起名。”
“日本的姓氏也是这样,村下、石上。”研磨倚靠着悠悠前行的船。
“研磨说了我的另外一个朋友说的一模一样的话。”千流有些吃惊。
研磨眯起眼睛,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千流的日本朋友,就是写信的那位吧。”
他的手在身前比了个大写的叉:“我拒绝代餐情节。”
“胡说八道什么呢。”千流也知道研磨是在用这种方式逗她笑,“名字的缘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赋予它的意义,对吧?”
她摆出一幅靠谱的成年人的样子:“这种道理本千流早就知道啦。”
凭借对小船平衡的掌握程度,千流艺高人胆大地起身,站在船头。
她望着潺潺的溪流,转身对研磨笑道:
“就叫——千川入海,任我争流,怎么样?”
*
我听见,系统面板清脆地“滴”了一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