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的西谷掰开两人越凑越近的脑袋:“好了好了,开始吧福永。”
我没想到福永除了说笑话的天赋,还有讲鬼故事的天赋,可能是因为讲笑话这件事也需要控制甩包袱的节奏,总之福永的声音很让人有代入感,娓娓道来,前期的故事铺垫也不会让人出戏,而是聚精会神地听着他的叙述。
大只的猛虎抱住自己,缩成一团,小声:“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格外冷。”
西谷点头,耳朵还是专注竖起,听着福永讲恐怖故事。
福永:“那天,那几个学生就是像我们这样,他们听说围成一圈,拿着白蜡烛,就可以召唤鬼神大人来实现他们的愿望,但是他们听的故事版本错了。”
“召唤出的鬼神大人并不是善良的鬼神,而是来自东方地府的恶鬼。”
“他们手里的蜡烛就那样,一盏一盏,一盏一盏地熄灭。”
橘子头脑袋畏畏缩缩,拿手护住蜡烛:“蜡烛大人,求求你不要熄灭。”
这世界上可能没有蜡烛大人,不过有来自东方地府的鬼怪千流。
为了让他们的聚会更有氛围感,我跳下横栏,一盏、一盏地吹灭。
好心的我留下了橘子头脑袋手里的蜡烛。
霎时间,连正在讲故事的福永都屏住呼吸不再说话。
不知谁手中的蜡烛滚落在地面上,声音很突兀。
橘子头脑袋眼睛里的光都熄灭了:“求你了蜡烛大人,赶快熄灭吧。”
“不然鬼怪一眼就要看到我了...”
还没等到我把他的那个吹灭,日向对面的猛虎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日向身后的我:“日向,你的背后...”
“山本学长,不要吓我啊!”
列夫抱住福永:“...真的有人,日向。”
难道卡bug了?
他们突然能看到我?
我都想拿镜子照照自己这时候的样子,不管怎么说,我看起来也是一幅美少女的样子吧,不至于看到我尖叫成这样。
“啪嗒”一声,走廊的灯光被按开,年久失修的灯光一闪一闪,众人的尖叫把云都吓得散开了。
我注意到叫影山的那位一声不吭。
——不会是被吓晕了吧。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转头,走廊的尽头是我熟悉的身影,研磨穿着长款睡衣,还戴着睡衣的连体帽,一黄一黑的猫耳在风中晃了晃。
被萌到的我倔强地记得自己还在生气,慌不择路地又窜上了横栏。
“不是所有的鬼都很可怕。”他的声音很小,但风把它们全部送到了我的耳畔。
我才不会承认自己的不开心轻易地被这句话带走了一半。
“研磨又没见过鬼。”福永困惑。
“你们叫得太大声了。”研磨没有解释,“学长们叫我把你们抓回去睡觉。”
“原来是研磨!”日向从西谷的身上跳下来,捂住自己的心脏,“我被一惊一乍的他们吓了一跳。”
虽然音驹和乌野的学长平日里都有些不着调,但生气时的样子都相当可怕。
他们纷纷拿起地上东倒西歪的白蜡烛,争相赶往合宿的房间。
*
白炽灯下,研磨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透亮,他的指尖捏着猫耳,我略带遗憾地看着他把帽子拂下。
我撑着横栏,晃了晃脚尖,最后还是轻飘飘地跃下。
“研磨还不回去,是打算留在外面喂蚊子吗?”
他轻触自己的后颈,顺着他的指尖,发红的蚊子包相当晃眼。
...我可没想变成乌鸦嘴。
记得背包里有一款专治蚊虫叮咬的道具,我打开面板翻找了一番,把它放在研磨的手中。
“看不到。”
胡说八道。
我板着脸,拿过他手中的喷剂,走到他的身后。
指尖故意在他的后颈胡乱点来点去,我记得研磨从小就有些怕痒。
总之离涨红的蚊子包有十万八千里远:“这里?”
金黄色的发丝随着他的摇头划过我的手腕,发尾还没吹干,稍微有些湿漉漉的水汽沿着发丝蔓延到我的手腕,莫名地,我想要收回手。
我敛去心中异样的感觉,一声不吭地举起喷雾,轻轻地按下。
系统的道具见效显著,红点渐渐消失。
我侧目,余光里的另一处也淡淡发红。
蚊子连耳垂也会光顾吗?
我按下喷雾,雾状的水汽将研磨的耳垂浸湿。
红晕却仍未褪去,在白炽灯下更加显眼。
我迟钝地疑惑片刻,恍然无措地把喷剂塞进系统背包。
再怎么说研磨也是高二的学生了。
还跟过去一样挠他的后颈逗他笑,怎么想也很奇怪,简直像什么没有分寸的大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