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想切。”
“为什么?”她迷糊地看向他,就像面前是一个年仅七八岁左右淘气的小孩。
研磨让千流凑近些看:“发丝。”
“哈?!蛋糕上有头发吗?”千流如坐针毡,聚精会神地进行审视,眼睛x光把蛋糕扫了个遍,最后目光落在了q版小人上。
她眨眨眼:“研磨说的是小人的头发吗?”
研磨用沉默表示默认。
蛋糕上的两个小人站在两棵樱花树下,樱花花瓣纷纷飘落,就像是为了表现画面的动感与彰显绘画师的水平,小人的发丝也随着那阵风飘舞起来。
风中凌乱的潦草小千流与小研磨,被风牵起的头发缠在了一起。
“唔。”一步,两步。
千流给研磨一个紧紧的、突然袭击的拥抱。
她上下敲打研磨脑袋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分量,只会把他的头发搅乱。
“嘛,真是的。原来研磨舍不得把我们俩分开。”
——幽灵,不,是中国的鬼魂。
原来鬼魂的拥抱是这种感觉。
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实感。
连双手都找不到落点,因为不管怎么抓紧也只是一团空气。
但他感受到了暖洋洋的气息,就像整个人都被炽热的拥抱融化,研磨想起冬天的太阳。
仅存的理智卡壳地分析着,这是因为千流的拥抱阻挡了空气的侵入,所以这一方不流通的天地自顾自地升温。
——那分明就是灵魂的气味。
胸口一道声音敲着鼓点格外有存在感地反驳着。
“……”
“再不说话我就当作默认了!”
他偏过脑袋,明明是为了告诉千流[正确做法]的策略。
千流像快乐的小鸟,吱吱喳喳地哼着歌,一只手拿着盘子,另一只手转了转塑料小刀,相当利落地把上层的两个q版小人,连同樱花树与他们的花瓣整整齐齐地霍愣到盘子上:“完美。”
她问:“这样可以切了吗?”
“可以。”研磨接过小刀,还未等千流嚷嚷着什么[我的眼睛就是尺,这样分割],就大刀阔斧地把蛋糕划成两块,又趁千流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的时候,把那一块放到她的盘子里。
千流愣愣地托起盘子端详片刻,得意洋洋地嘲笑:“真是的研磨,你的眼睛是歪的吗。”
“我这块比你大那么多。”
研磨把奶黄色的蛋糕送进嘴里,味道很不错。
“明明是一样大。”
千流摆出一副[你在说什么瞎话]的表情,也静悄悄地把蛋糕放入自己的嘴里。
——从这件事来说,研磨觉得他做的比千流自然多了。
这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至于要如何教导千流[遇到想要的东西就牢牢握在手中],他决定从饮食做起。
比如让她的碗里永远都是满满当当的爱吃的东西,这样养成习惯之后,她就不会把爱吃的轻易推给别人。
*
但此路不通。
被投喂的研磨心中如是说道。
明明过去一半一半的分食方法千流已经渐渐习惯,甚至会在研磨偶尔试探伸手的时候眯眼进行质问,他也很配合地收回手。
但自古怪阎王离去(不确定这个转变和他有什么直接关联),千流就像把他对她过去做过的举动照搬式送回。
他托腮,盯着双手捧着梅花糕,脑袋一动不动,专注地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嘴里的千流。
幻视了某些专注吃瓜子的仓鼠。
他等到千流喝完茶水舒心一笑后,开口问道:“最近有什么事情吗?”
她的脑袋上跳出三个连续的问号。
“千流对我故意多拿梅花糕视若无睹。”
千流对研磨的关注点表示疑惑。
研磨被自己的手指缠住的发丝随着支起的身子而垂落,他试图找到恰当的比喻:“我就像达摩克里斯。”
其实人的感觉就像发丝,头顶竖起的发丝,轻轻触摸就能够敏锐地感知这一切。
他问:“你的任务完成了以后,我们还会是朋友吧。”
千流气呼呼地把手里的茶杯一放:“那是当然的。”
“难不成到现在研磨还觉得我们俩是什么简单的合作伙伴关系。”
她浮夸地做出西子捧心的动作。
研磨把一块梅花糕放在千流的那边。
“我是不会被一块梅花糕收买的。”
千流的手有自己的想法,嘴也很听手的*话,两者配合地如鱼得水,把小小的梅花糕风卷残云般吞食殆尽了。
*
“小八!”千流在脑内频道叫苦连天,刚刚的演技她给自己打满分,“为什么要把研磨弄得这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