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决定不打排球了以后,我突然觉得看看男排也不错,可能因为,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当时’?”
“嗯。”我说出自己在打算放弃射击后,作出看枭谷排球部比赛的决定。
都是一样的,不论是隐秘的逃避心理,还是作为人类的软弱。
但现在我们都能坦言曾经的懦弱——对于没能成为天生的勇者的我们,已经足以为选择勇敢的自己感到骄傲。
不放心就此放过某人,藤原绫也又将矛头对准沉默寡言的紫式——
“你呢?为什么是乌野,刚才都忘记问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笑着说:
“‘飞吧。’”
“开幕式的时候注意到的,五颜六色的横幅里,最吸引我的就是这个。简单的两个字,却给人一种很自由的感觉。”
听到这样的说法,尽管读过一些书但自从开始射击以后国语也只是不用担心不及格的程度、以及虽然在帝德这种高偏差值的名校但成绩也没有辱没体育生的名号的藤原绫也——两个头脑空空的草包对视一眼,对这种文艺的解读感到望尘莫及。
难怪藤原会注意到枭谷的横幅,因为只有一字之差,所以就算没有太多文艺细胞,也不难联想到自己正在练习的射击。
但要说文字上的关联——
“东野高跟乌野...也有一个一样的字呢。”
“但学校气质完全不一样吧。”
紫式也很同意,东野高的校风是如何也无法跟自由、随性这种词扯上关系的,尤其还是曾经以管理严明著称的女校改制的学校。
“倒是跟帝德会比较像,虽然我们还是会宽松一点。”
“啊,说起来,父亲好像是帝德的粉丝呢。”不用特意说明,藤原也知道我说的是棒球部,因为这正是她问过我的问题。
“那我们算什么,互为粉丝吗?”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中岛,倒也没错。”我继续补充:
“他年轻的时候打过棒球,为了能打败强敌,还跑去帝德偷学过他们的训练教学。”
虽然没能用上多久。
“中岛的父亲吗?啊,看起来的确是力气很大的样子——”
“等等,这又是什么事件?我怎么没听说过?欸,你拽我干嘛——”
可惜没有时间解答她的疑惑了,因为木兔已经结束那边的对话,也注意到了这边。
这也是紫式执意将她拖走的原因,没能在射击场上发挥的身高优势此时收效甚。
“上午被临时叫走了,没能在比赛之前给你加油。”
“...”
“...”
“不说点什么吗?”看起来不像是生气了啊。
“太好了!”
木兔突然笑起来,丝毫不收敛的笑容还在扩大——
“我还以为,你又要道歉了。”
“本来就是我迟到了,道歉也是应该的吧。”
“那...你为什么没有说呢。”
“因为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个。”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了场外。
和上次不一样,现在是一天当中、阳光最亮眼的时刻。
无论是谁,都不会把它当作黑夜。
就是这样的时刻。
但不是所有事情,都适合在明亮的环境发生,除非这个人根本不在乎什么白天黑夜。
但他也并非什么都不在意。
相反,这个人在意的事情意外地多。
“那你知道,我现在想的事情吗?”
他突然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我。
眼睛里也只看得见我。
我看见自己摇了摇头。
又发现他露在外面的喉头轻轻滚动,因为没有外套的阻挡,看得格外清楚。
“我说出来,你会生气吗?”
我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个...得听你说了才知道。”
要怎么做?
拒绝吗?
躲开吗?
逃跑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