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敢动手,也不敢真的替他们眼中受委屈的‘小杏’出头。
只敢在有人和自己一起的时候,顺势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如果这就是他们选择的真实,还真是虚无得可怕。
但和他们本人一样,对我来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拦在面前的人没有马上让开,但也不需要了。
虽然人很多,但路也够宽,不需要动手,我绕过已经不知该作何动作的人,直接离开了现场。
循着路边的指示牌,我一路赶到高梨同学说过的地点。
但人太多了。
跟来的路上一样多。
为了能及时来到这里,一路上,尽管已经尽力避免,但我还是撞到了几个人——那些抱歉却是无法省略的。
我一边撑着膝盖,不断喘气。
为了保持躯体的稳定,射击也是需要持枪者做耐力训练的运动,但刚才的短跑,是爆发力的场合,跟平时的练习截然不同。
不等心跳完全平复,我开始在附近搜寻,甚至开始跟路人搭讪——
“不好意思,请问您有没有见到一个...差不多这么高,白色头发的男生,啊,也有黑色的部分。”
“可能是跟一个女生一起,或者是一群人,也可能一个人。”
“啊,没印象吗。抱歉,打扰了。”
类似的对话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直到烟花升起,燃放,又熄灭——
我还是没找到想找的人。
但也不至于失望吧,当然了,我说的是烟花。
那种转瞬即逝的东西,本来就很无聊嘛。
就因为‘转瞬即逝’所以浪漫吗?
我可不觉得那些‘转瞬即逝’的家、同学、老师、差点成为朋友的人——就因此不同。
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我还是讨厌遗憾这种事情,所以我讨厌烟花。
我是没法因为习惯了什么,就喜欢上那些事物的人。
所以,尽管我习惯什么都做不好、习惯总是搞砸所有事情,但我还是没法告诉自己——
这样也挺好的。
这就是你啊。
这样的你...也挺好的。
我做不到。
我还是讨厌这样的自己,尽管可以原谅,但绝对无法喜欢。
现在的人好像都喜欢说什么爱自己,喜欢自己之类的话。
我也不是非得讨厌自己,但如果要发自内心的喜欢——
那一定是等我做到什么的时候。
呼、呼——
又找了一圈,这次跑得更快了。
但多亏了这份突然迸发的速度,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去了。
只是不巧,那正是我来时的道路。
在这里找到木兔的机会很小,所以很可能,今晚我们就要错过了。
烟花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了。
真讨厌啊。
既然是讨厌的东西,那就大声一点,不要停止吵闹。
我讨厌的东西,蚊子、议论、来自过去的否定——从来都是这样的。
你也别例外啊。
要消失的话,也等我找到他再说。
没有犹豫,尽管可能性已经很小,小到几乎能看见结局,但我还是向着仅剩的答案跑去。
不论是否正确,至少——
追求答案本身是没有错的。
【寻找答案一定没有错。】
我相信你了,木兔。
既然已经背负这么多信任了,也不差我一个了。
所以。
要说话算话啊。
与此同时,气球摊。
“是给弟弟妹妹选的吗?有喜欢的颜色吗?”
木兔想了想,发现中岛还真没说过自己喜欢什么颜色。
用的纸笔也很少有彩色的,一定有什么偏好的话——
‘希望是耐用一点的颜色。’
什么耐用啊,应该是‘耐脏’...也不对,中岛好像很爱干净,应该不太会把东西用脏。
怎么想这些去了!明明是为了——
“有显眼一点的颜色吗?喜好的事情,下次再问问她好了。啊!这个就好!应该一眼就能看见!那家伙视力很好哦。”
“小孩子很少有视力不行的吧...”
最后那句话,木兔没有听见,因为他已经拿着刚买到的气球,走到气球摊前。
对了,中岛的奖品还没拿呢。
“刚才那个女生的朋友?”
“应该说是男朋友。因为称呼的问题,今晚差点出大事了。不对,应该是已经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