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摇了摇头。
“没关系。”
“我想看看,‘不作弊’的极限在哪里。”
其实,不论木兔是否还在现场,下午的比赛注定是和上午天差地别的状况——
不仅是对手。
还有观众。
我从安部教练那里得知,所有组别的比赛结束后,排名的确发生了变动...
“虽然很遗憾,但是小光,你可能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之所以会选择直接告诉我,大概是已经到了完全无法掩盖的程度了吧。
“你的名字,还挂在第一的位置上。”
对了,下午的比赛还会配备正式解说。
还有开幕式结束以后暂时离场的体育记者和跟在她们身边的摄像机。
不知不觉,下午的比赛安排已经贴出,这次虽然不是最早的射击序列,但也没有排在很靠后的位置。
虽然是看似‘安全’的中间,但在这种状况下,再‘平庸’的排列,也起不到任何掩护的效果。
来了。
安部教练出现在门口,神情比起上午,更加莫测。
我想她应该也在犹豫,应该拿出怎样的表情。
就像木兔当时问我,是否需要他先行离开。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又成为需要被‘照顾’的存在了呢?
上一次这样,好像还是小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在因为对同桌的孩子说错了话暗自懊悔,没听到老师叫我的名字,于是被周围的人就这样默默‘照顾’了一年。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很害怕跟别人不一样。
然后衍生出更多的害怕。
害怕期待,害怕靠近,害怕他人,也害怕自己。
害怕射击。
其实再多想一步就能意识到,其实我害怕的,从来都是同一种事物——
我怕失败。
因为太害怕了,所以干脆从一开始就放弃,从一开始,就不抱有任何期待。
不论是射击,还是朋友,还是....
可能是生物在面对危险时的本能反应,当我站在这个充斥着让我害怕的一切事物的赛场上时,我开始自我催眠。
我不想赢。
也不想拿第一。
我不想留在枭谷。
也不想...射击。
我还是会开枪,但我是因为已经站在这里了,已经没办法了,所以我‘不得不’开枪。
但是。
“没关系。”
瞄准以后,好像不应该再说话了,会影响姿势。
“但是没关系。”
视野...没问题。
骗自己也没关系,怎样都无所谓。
就算承认...也无所谓。
承认什么呢?
不是不得不开枪。
是想要开枪。
我想要射击。
第32章 关于木兔的答案“现在玩的话就不……
“现在玩的话就不收你钱了。”
坐在板凳上低头摆弄着气球/枪的男人抬眼看了过来,我下意识移开视线,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当我还在犹豫到底是老老实实道歉,还是装作无事发生径直走开的时候,他突然这么说。
气球摊的老板跟附近那家cd店的老婆婆一样。是个大方的好人。
我得出结论。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直接离开反倒成了失礼,于是我牵动着脚步,走到那个被我路过了无数次,却一次都没有真正靠近过的小摊跟前。
台面上还有两把枪,我没有选择,而是按照距离拿起离自己最近的那把。
也没有什么姿势可言,我只是学着那些正儿八经消费过的人,把枪托架在肩上,脑袋朝枪体靠近。
老板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暗自吞咽着不存在的口水,莫名有些紧张,还有些兴奋。
看上去很蠢吧,这种拙劣的模仿。
但是这次,同样的想法没有困扰我太久,因为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瞄准框内的世界全部占据——
那个世界真的好小。
比待过的任何一间出租屋都小,比躲过的任何一间扫把间还小,比衣柜小,比床底小,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世界都小。
小到不允许注视它的人有半分松懈,更别提被胡思乱想扰乱心绪。
最重要的是,很清楚。
不仅是视野,当冰冷的重量和皮肤融为一体,不需要思考,我本能地作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