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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木兔光太郎的语调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听上去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中岛她好像不太喜欢我。”
木叶秋纪闭上了嘴。他觉得自己今天好像不太适合说话。
于是他拍了拍木兔的肩膀,作为补偿,也给出自己的建议——
“有时候和女生相处是不一样的,不如去问问白福她们好了,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
黑暗中,木兔光太郎瞪大了双眼。
随后,他兴奋地一把将原本打算先一步离开的木叶秋纪揽住,在‘受害者’的抱怨声中,勾着对方的脖子大声道谢。
木叶秋纪不语,只一味地叫他松手。
他今天果然不适合说话。
“那——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白福雪绘饶有兴致地看着来找自己‘请教’的木兔光太郎,以防自己说得不够明确,她又补上一句——
“就是那种,前一天还正常相处,第二天就变得冷淡的事件。”
果不其然,回应她的只有木兔光太郎双眼空洞的摇头。
“诶...那就没办法了,毕竟我跟那位中岛同学也没什么交集,不过射击部的比赛我记得好像就在这次的赛场附近——”说着,她将刚从监督那边收到、正准备交给排球部的大家的赛场安排表递到木兔光太郎手中。
“虽然我也不了解中岛同学的事情,但果然,要说最特殊的还是这件事吧,射击部的比赛。”
持续一年都拿不出成绩的射击部,又因为成员数量的独特性,不友好的传闻也难免会从闲人的嘴里传出,又传到她们这些无关之人的耳朵里。
而且依她对木兔光太郎的了解,虽然看上去有些毛毛躁躁,但这人其实挺能察觉别人情绪的,所以问题不一定出在木兔本人身上。
搞不好有什么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误会。
就像他自己说的——‘中岛不喜欢听别人说起她在射击部的事情’。
所以一定要有什么突破口的话,就只能是这个了吧。
白福雪绘以为事情到这里差不多就该结束了,她能做的就是祝木兔好运——
而不是被他拉过来看比赛。
“哦,那个1号就是中岛。”
隔着大半个赛场,木兔光太郎将自己认识的人指给身边的白福雪绘。
“木兔,解说员刚刚说过了,‘枭谷学园的参赛代表,1号中岛’。”
顺着木兔手指的位置,有一个紫色头发的女生,如果不是场馆的光线足够明亮,大概很容易被误会成黑色吧。
和大部分选手一样,她也将头发一丝不苟地扎在脑后,不论是前额还是两鬓都没有任何可能的阻碍。
不同于排球赛场,虽然也有紧张,但选手们活跃的表现,和不断响起的应援、欢呼——包括排球的运动本身,都很大程度上缓解着紧张的气氛,取而代之的,是作为旁观者也从而燃起的热血。
完全不一样啊。
白福雪绘自认为自己不是对压力过分敏感的人,甚至有人说她大多时候是放松过了头。
但即便是她,此时此刻也被这种几乎令人窒息的紧张压抑地快要说不出话。
而她不仅不是赛场上的选手,连作为观赛者都只能算某人的陪同。
所以她有些难以想象,一个人站在赛场上、一个人背负着整个射击部的成绩、一个人忍受着那些传闻和持续一年的打击的中岛此时此刻,究竟背负着多大的重压。
射击项目的比赛结束地很快,但无论是白福雪绘还是木兔光太郎都相信,那些站在场上的人,和关注着他们的站在场外的人,一定不会觉得过程有多顺畅。
结果也出现地很快。
枭谷学园的1号选手被淘汰了,以距离出现资格两个名次的成绩。
解说员也提到了这位选手,出于人文关怀,没有过多提起这位曾经在国中时期快速出道,又以惊人的速度登上领奖台的‘天才选手’过去一年的失手,只是祝她能在下一次比赛‘调整状态’,拿到更好的成绩。
他们都没能看清,准确来说,是没能看见中岛脸上的表情。
不论是放下气步/枪离开射击区域,还是走到赛场外围听着两位随行教练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她留给他们的始终只有背影。
白福雪绘觉得木兔或许不需要再探究些什么了,不论是否存在误会,比起和某人的关系,中岛自己的境况,才是更紧迫的问题。
看完这样的比赛,谁还能苛责她些什么呢?
回去集合的路上,木兔没有说话,但白福雪绘猜到了,他大概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而在那之后,木兔又和之前一样,没有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关于中岛的事情。
直到那次排球部的比赛,他们都在现场看到了从未在这个场合出现过的中岛。
白福雪绘忍不住问她,对于曾经跟她干过一样的事情的木兔,她又是怎样看待他的比赛呢。
毕竟这样的巧合实在不多见吧。
而木兔则是看到了自己等待已久的某个‘时刻’。
确认自己没看错以后,他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紧紧抓住眼前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