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下手机,她重新翻开《候鸟之夏》,指尖轻轻抚过扉页上的作者简
介。
写作对她而言是藏在心底最私密的快乐,她还不习惯站在聚光灯下接受众人的审视,更何况,此刻她最想分享喜悦的人,正在宫城的某个体育馆里挥洒汗水。
回到书桌前,黑尾纱季重新投入梦野咲子的漫画世界。
老师细腻的笔触勾勒出令人心动的场景,剧情逐渐走向高潮,这一次她终于能够全神贯注,不知不觉间,窗外的阳光已经由金黄转为橘红,房间里的光线渐渐暗淡,直到她几乎看不清书页上的字迹。
“啊,已经这么晚了!”黑尾纱季猛地合上漫画书,这才惊觉自己完全沉浸在故事中忘记了时间。
妈妈最近忙于新项目早出晚归,哥哥又去参加宫城的练习赛,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黑尾纱季走向厨房准备晚餐。
冰箱门打开的瞬间,冷气扑面而来,里面除了几瓶凝结着水珠的饮料和半盒鸡蛋外空空如也。
“看来得去超市了......”她叹了口气,从橱柜深处取出一包泡面,自言自语道:“今晚只能将就一下了。”
水壶的嗡鸣声在寂静的厨房里格外刺耳,黑尾纱季靠在料理台边,蒸腾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
思绪随着袅袅升起的热气飘向远方的宫城:哥哥和研磨现在在做什么?合宿的饭菜合不合胃口?那个让研磨都觉得有趣的橘子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回来了——”
黑尾铁朗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突然炸响,吓得黑尾纱季手一抖,差点打翻正在煮泡面的锅。
“哥哥?”黑尾纱季惊讶地转身,锅铲还握在手中:“你们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哥哥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红色运动服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结实的肌肉上。
他随意地抹了把额头的汗珠,目光落在灶台上的泡面锅时立即皱起眉头:“又在吃泡面?”
“偶尔一次而已......”黑尾纱季小声辩解,声音越来越弱。
“上周三也是偶尔,上周五也是偶尔。”黑尾铁朗放下运动包,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灶台前关了火:“妈妈不是留了饭菜在冰箱里吗?”
“啊?我没找到——”黑尾纱季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哥哥已经拉开了冰箱最下层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几个保鲜盒。
大意了,居然没检查抽屉。她在心里暗暗懊恼。
黑尾铁朗无奈地摇摇头,宽大的手掌揉了揉妹妹柔软的发丝:“你这样研磨知道了会怎么说?”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黑尾纱季感觉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关、关研磨什么事......”
“那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起来冷淡但实际上唠叨得很。”黑尾铁朗没注意到妹妹的异常,自顾自地说着:“尤其是关于你的事情。”
脸上的温度持续攀升,黑尾纱季急忙转身假装整理厨具:“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
“练习赛很顺利,教练决定给大家放个小假。”黑尾铁朗取出保鲜盒放进微波炉,按下加热键:“快去换衣服,怎么还穿着睡衣?饭热好了叫你。”
点点头,黑尾纱季逃也似地离开了厨房。
回到房间后,她立刻锁上门,整个人扑进柔软的床铺,把发烫的脸颊深深埋进枕头里。
即使已经和孤爪研磨交往半年多,每当有人将他们的名字联系在一起时,她还是控制不住心跳加速。
尤其是当那个人是哥哥的时候,从小就以“保护者”自居的黑尾铁朗,在小学时就警告过所有接近她的男生。
如果让他发现最好的朋友和妹妹在他眼皮底下悄悄交往了半年......
光是想象那个场景,黑尾纱季就觉得呼吸困难。
晚饭时,黑尾铁朗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合宿的见闻,特别是今天的练习赛。
“研磨那家伙今天状态好得吓人。”黑尾铁朗夹起一块烤鱼,酱汁滴落在米饭上:“他的传球就像能读懂我们和对面每个攻手的心思一样,不愧是我们的大脑。”
黑尾纱季低头扒着饭,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适度的好奇:“是吗......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对手?”
“在乌野的时候遇到个小不点挺有意思的。”黑尾铁朗回忆道,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虽然技术粗糙,但弹跳力惊人。研磨好像对他挺感兴趣的。”
黑尾纱季的筷子微微一顿。
这一定就是研磨说的那个橘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