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尾纱季走在两人中间,不时抬头打量好友的头发,脚步轻快地跳过人行道上的裂缝。
“虽然说过很多次了,”她突然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孤爪研磨,夕阳将她的瞳孔染成了琥珀色,“但研磨的头发在夕阳下真的好好看啊,”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发梢,又迅速收回,像是怕被烫到一样:“就像秋风吹过的麦浪,金灿灿的。”
孤爪研磨脚步微顿,心跳漏了半拍。
他低头看向黑尾纱季的侧脸,发现她的赞美纯粹而真挚,不带丝毫暧昧。这个认知让他既安心又失落——安心于自己的心意尚未暴露,失落于她似乎只把他当作普通好友。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样直白的称赞,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不过我还是放弃染发了。”黑尾纱季皱着脸,做了个夸张的颤抖动作:“听研磨说的就觉得好痛,我还是乖乖当我的黑发少女吧。”
黑尾铁朗大笑着揽过妹妹的肩膀,差点把她带得踉跄了一下:“明智!我们黑尾家的黑发可是祖传优良基因。”
他得意地昂起头,活像只炫耀鬃毛的狮子。
“少来。”黑尾纱季笑着推开他,力道大得让黑尾铁朗夸张地后退两步:“明明是你懒得上心,上周洗发水用完了,你还用研磨的沐浴露洗头呢!”
她转头向孤爪研磨求证:“对吧,研磨?”
想起那天黑尾铁朗头上诡异的柠檬香气,还有他抱怨“怎么洗都洗不干净这个味道”的滑稽样子,孤爪研磨的嘴角不自觉上扬,露出罕见的微笑:“嗯,整整三天都散发着柠檬味。”
黑尾铁朗夸张地捂住胸口:“你们这是联合起来欺负我!”
但他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显然很享受这样的打闹。
......
当晚,黑尾家的厨房成了灾难现场。
两个小时内,“哎呀”、“怎么会这样”的惊呼此起彼伏。
客厅里,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盘腿坐在茶几前打着游戏,不时交换无奈的眼神,空气中飘散着糯米粉和豆沙的甜香,混合着淡淡的奶香味。
“第五次了。”黑尾铁朗数着厨房里传来的哀嚎,手上的游戏角色因为分心而被敌人击中,血条瞬间减半:“我赌这次又失败。”
他撇撇嘴,操作角色躲到掩体后面补血。
孤爪研磨没有接话,但明显心不在焉的操作暴露了他的担忧。
他的角色站在原地挨了好几枪,直到黑尾铁朗看不下去出声提醒才回过神来。
终于,在一阵手忙脚乱的声响后,黑尾纱季垂头丧气地端出一盘形状怪异的“月饼”,她的围裙上沾满了白色粉末,脸颊上还蹭到了一点豆沙馅。
“彻底失败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把盘子放在茶几上时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那是什么易碎品:“皮太黏,根本包不住馅......”
她颓丧地坐在地板上,肩膀垮了下来;“明明做其他甜点的时候都很顺利,是不是因为我没买那个模具的原因......”
孤爪研磨放下手柄走近观察。
这些所谓的冰皮月饼与视频里晶莹剔透的成品相去甚远,有些甚至露出里面的豆沙馅,表面的花纹模糊不清,像是融化的雪人。
有几个勉强成型的也歪歪扭扭,完全看不出月兔的形状。
“看起来......很有创意。”他谨慎地选择用词,生怕打击到黑尾纱季的信心。
虽然卖相不佳,但至少闻起来很香,甜甜的糯米香气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黑尾铁朗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后表情变得微妙:“嗯......味道还行,就是有点......粘牙?”
他努力咽下去,赶紧灌了一口茶:“”像在吃超甜的橡皮泥。“”
“我明明严格按照配方做的......”黑尾纱季沮丧地瘫在椅子上,用沾满糯米粉的手捂住脸,留下几道白色痕迹:“居然翻车了!!我明明连称量都是用的电子秤!人生第一次翻车呜呜呜......”
孤爪研磨拿起一个月饼小心地咬了一口,意外发现味道其实不
错。
豆沙馅甜度适中,带着手工翻炒特有的香气,还能吃到细小的红豆颗粒,只是外皮过于黏软,确实如黑尾铁朗所说有些粘牙。
看着她失落的表情,他突然说:“比便利店的好吃。”
“真的吗?”黑尾纱季瞬间抬起头,眼睛湿润得像小鹿一般,她的声音因为惊喜而微微发颤。
他点点头,又拿起一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