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格兰缺氧的大脑茫然地打出问号。
哥, 你让我觉得陌生!
他都快被掐死了,你还在继续调/情?
可琴酒却在君度的安抚下松了手。
“咳、咳咳!”苏格兰捂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猛咳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
高明哥奇怪,琴酒也奇怪,怎么就真的把他松开了?
这种情况下,琴酒不是该很生气,然后杀了他再将高明哥送去审/讯/室/严/刑/拷/打吗?
“别生我的气,我之前几次都想和你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君度明白琴酒生气的点在哪,他已经不再忠诚于组织,只是在气他的欺骗和隐瞒。
琴酒冷哼一声,转身坐到沙发上,高傲地翘起二郎腿,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苏格兰又扶着墙壁起身,见哥哥要追过去,连忙拉住了哥哥的手。
“哥,你别……”
“安心。”君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快步走向琴酒。
君度没有坐下,而是在琴酒面前蹲下,抬头仰望着琴酒。
他眼神认真,蓝色的眼眸明智又沉稳,声线稳定地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我真名叫诸伏高明,家乡在长野,虽然不算发达,但风景很美。琴酒,我想邀请你一起去长野走走,看看长野的风,看看长野的水,尤其是一到春天,万物复苏的时候,从腐朽中诞生出生命的那一刻,能让人打从心底里感受到勃勃的生命力。”
长野很美。
从君度的描述中,琴酒已可窥见一二。
可君度瞒了他这么多年,可不是说两句好话,琴酒就可以原谅他的。
“别生我的气,我当时刚加入组织,又是卧底,怎么敢和你说真话。”君度苦兮兮地注视着琴酒,双手合十朝他讨饶。
“那后来呢?”
“其实我前段时间就想……”
“所以两年前,你说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想告诉我真相?”琴酒的眼神一瞬间凌厉。
两年前……
君度缓缓闭上眼睛,心底涌现丝丝缕缕的苦涩。
两年前,他和琴酒第一次上床,两人之间终于突破了身体上的最后一层桎梏。
那一夜的疯狂,声嘶力竭与筋疲力尽,君度直到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但记忆更深刻的,是白天醒来时,琴酒冷漠的表情。
“不可能。君度,别痴心妄想。”
当时君度欣喜地和琴酒畅谈未来,和琴酒畅谈两人的以后,他虽然还没将真实身份告知,却已经有了和琴酒长长久久的打算。
可是,琴酒就用那句话无情地拒绝了他。
琴酒只想找个走肾不走心的情人,最好是一夜情。
夜里的事情过去,之后就还是兄弟,还是搭档、上下属,不存在其他任何的关系。
君度当时简直要被气死了,他和琴酒大吵了一架,不,准确来说,是他对着琴酒大骂了一通。
琴酒就像是个毫无感情的机器,静静地在床边坐着,点上一支烟,对他的谩骂与控诉置若罔闻。
他可真失败。
君度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说服琴酒,完全动摇不了琴酒的心。
所以,他怒极之下说了要去投奔朗姆。
所以,任务泄露后琴酒第一时间怀疑他。
所以,最后他只能灰溜溜跑到朗姆那边,和琴酒公开对立了两年时间。
如今,琴酒又提到了两年前的事。
和两年前一样,现在的他们,再一次面临感情危机,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又会闹掰。
可相比起两年前,两人都已不再那样冲动,琴酒没有离开,静等着君度解释,君度的情绪虽然剧烈起伏,话说出口时却是沉稳的。
君度低垂下头,又朝前倾倒,额头静静地贴在琴酒的膝盖处。
如果两年前,他们不曾分手,或许君度早就将真相告诉琴酒了,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也愿意赌上自己的性命。
可他却没有那样解释。
那样的说辞,有推卸责任的意思,很可能会引来更大的不满。
于是君度只用额头蹭了蹭琴酒的腿,卑微地道着歉,说着自己的懊悔:“对不起,是我不够信任你,我这些天一直在考虑,已经决定要将真相告诉你了,并不是被你撞破才无奈说出口。我担心你生气,又怕你不理我,我总想着‘明天再说’‘明天再说’,可却永远猜不到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如今意外先到了,也算是我的报应,可这不该是你的。”
他弯着腿,半蹲半站,试图朝琴酒更加靠近。
幸运的是,琴酒并没有制止他。
君度顺利地抱到了琴酒,脑袋在他脖子上蹭蹭,又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一些撒娇、求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