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喝醉了,这里不会有人来。”
“这也不是你发疯的理由。”琴酒一拳朝君度下巴砸去。
君度侧头避开这可能会让自己昏厥的一拳,手肘也狠狠砸向琴酒的太阳穴,却被一股大力掀飞了出去。
“疯子。”琴酒骂着站起身,见君度的头撞到了桌子上,立刻朝他走了两步。
可他还没扶起君度,就见刚刚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一个利索的扫堂腿,硬生生将他给扫翻了。
君度翻身而起,一只手摁住了琴酒的肩膀,另一只手握拳狠狠朝琴酒喉结砸去,却又稳稳停在了距离喉结半寸出。
“形势逆转了,亲爱的琴酒大人。你手把手教我如何打架的时候,没想过有天会栽在我手上吧?”君度眨了眨眼睛,前半身朝琴酒微微倾斜。
“栽在你手上?”琴酒冷笑,抵在君度腰侧的匕首用力顶了顶,让他认清现实。
明明是冰冷的匕首,君度却毫无惧意,语气反带了几分玩味儿。
他双腿跨坐在琴酒腰上,握成拳头的手也缓缓舒展,轻抚着琴酒的脸颊,笑道:“你可得想清楚了,你这样刺下去,会直接捅/穿我的肾脏,对你下半辈子的性/福没好处。”
你神经病吧!琴酒的手抖了下。
“我数到三,如果你不捅/进来,我就要亲下去了。”君度朝他眨了眨眼睛,开口猝不及防:“三。”
琴酒:???
那双漂亮的绿眼睛猛地睁圆,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满眼都是对君度不要脸的难以置信与控诉。
可这个吻,终究没能落下去。
“你学的是不是也太快了?”
背后传来声音,打断了君度对琴酒单方面的调/情。
两人全都僵住了,明明不可能有人来的别墅中突然多出一个人。
太宰治站在门口,已不知看了多久,在两人难以置信望过来时还歪头朝他们笑笑。
“黑泥精”难得友善的笑容,对此刻的君度和琴酒来说却是极大的刺激,纷纷起身并此地无银般远离彼此。
“这里是小矮子的房子,你们在这里调情,是不是太不把他放眼里了?”
没有人回答。
就好像是太宰治一个人的独角戏。
“趁他喝醉了,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太宰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揶揄:“这像不像是小电影里‘睡不醒的丈夫’?”
“咳。”君度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他不得不做出回应:“我和中原先生没那种关系。”
琴酒死鱼眼般看过去,这个是重点吗?
就连太宰治都愣了一下,然后他捧腹大笑,就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正事总比较严肃,即便有了前面的闹剧,在拿到那只玻璃瓶的时候,太宰治的脸色依旧一片阴沉。
一周前,横滨飞过了一只彩娥。
那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造梦行动,却又遵循着每一个人各自的性格,让所有人在梦境中走完了彼此的命运。
孩子与老板的死亡,异能开业许可证,mimic,森鸥外的算计,同归于尽。
那场梦境最大的特点在于,它扭曲了所有人的认知,让大家认为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虽然不是纯粹的异能力,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却还是稍稍影响了它的效果,至少他清楚的知道一切都是梦境,可如果不做点什么,一切就将循着梦境的轨迹发展。
织田作会死。
这个认知让太宰治打了个冷颤。
拥有去追求的价值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在得到的瞬间都注定要失去。值得延长这沉闷的生命去拼命追寻的东西,是不存在的。
太宰治一直这样认为。
即便如今,他依旧没有改变这样的想法。
但至少……他得让织田作活下来。
太宰治在梦境中做了很多计划,比如提前拦截mimic、杀死安德烈·纪德,比如保护好孩子们和老板,比如劝织田作之助离开港口mafia。
就算他注定要失去友人,即便以后再也见不到织田作,他也希望织田作可以在他看不到的另一个地方好好生活。
可醒来之后,一切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知道梦境是假的,他知道一切并未发生。
可是身边的人,却笃信那些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就连异能开业许可证也不知何时被森鸥外握在了手中。
mimic消失了,孩子们、老板、织田作全都不见了。
就连坂口安吾都回到了异能特务科,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暴露,甚至对无意中害死了织田作的事情深深愧疚。
一片浑噩中,太宰治是其中唯一的清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