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徐青梵只是性子不好,对她的态度有点恶劣,但说到底不正常归不正常,他和她至少在彼此看来是恋爱关系。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就是彻头彻尾的小丑。 无论是她小心翼翼的暗恋,还是她胆怯的喜欢,亦或者是她笨拙的追求,都是他用来赢得赌约的砝码。 他从来就没有把她当作女朋友,仅仅只是为了戏弄她,所以他不尊重她,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在地下停车场发生关系。 原来,早有苗头,偏偏她还只是单纯的觉得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脾气恶劣而已。 那么,他们赌的是什么呢? 似乎并不难猜。 赌多久能追到她 还是赌能不能在地下车库拿到她的初次 亦或者是赌她在他身边能低贱到何种地步 能赌的内容很多,只是越往下深想越觉得恶心。 丁若静脸色惨白如孤魂野鬼,喉咙发痒,前些天那股腥臭的味道仿佛还萦绕在鼻尖,与她如影随形。 她和那股腥臭味一样,招人恶心。 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转身找了个垃圾桶狂吐。 抬头的时候对上季荔担忧又饱含同情的视线。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就那么站在她身边,几番欲言又止,眉头皱成一团,最后,语气僵硬但语重心长地跟她说: “你也别太伤心了,他们这群人没有心,从骨头缝里散发的贱。你趁着他还没腻,能多捞点钱就多捞点。” 丁若静无言,唇瓣轻轻颤动。 她泪痕遍布脸颊,不知道是伤心哭的还是呕吐的时候克制不住落下来的眼泪。 季荔见她这幅样子,一时也跟着沉默下来,矮下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 丁若静难受极了,又描述不出来具体哪里不舒服。 刚才吐的那一遭,似乎把她的精气神全部抽走了,比之上次还要令她感到虚脱,心肝脾脏跟着凑热闹,处处刺痛。 “我男朋友给我打电话了,还要进去吗?”季荔看了眼正在响铃的手机,面露难色。 丁若静此刻整个人处在迷茫的状态,听到这话,她摇摇头,说:“我就不进去了,你去吧!不用陪我,我能有什么事儿。” 她觉得自己太狼狈了,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怕季荔不信,她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 电话一个接一个,大有季荔不接就一直打过来的架势,她最后看了眼丁若静,说:“那你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走到一半,她又停住,向丁若静别别扭扭的承诺道:“你放心,我不会跟他们说你来了的。” 丁若静眨巴杏眼,一时不明白季荔的意思,季荔看她懵懵的气的跺了下脚,“你无所谓就算了,我才懒得管你。” 说完就提步走了进去。 丁若静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才擦干净眼泪,转身离开。 刚迈出店门,刺骨的寒风便呼呼地朝脸上刮,犹如锋利的刃,割开她薄薄的睡衣,一鼓作气吹入骨头缝里,冷得厉害。 她缩了缩肩膀,哭过的眼睛被风一吹传来一阵干涩的痛,眼球仿佛都要跳出来一样,还有些痒。 丁若静不敢去揉,她是个胆子小的人,生怕自己的眼睛就这么瞎掉。w?a?n?g?阯?发?布?页?????ù???ε?n????0?Ⅱ????.????ò?? 多丢人啊,为了一个从头到尾欺骗她的男人把眼睛哭瞎了。若是传出去,等言女士醒了以后估计都要没脸见人了。 行走在人行的小道上,路边一 排街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可以视路。 这个季节飞蛾很多,这东西没长脑子,哪里有亮光就往哪里飞,一群的聚集在路灯周边。 丁若静觉得自己就像这群没脑子的飞蛾,凭借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就往徐青梵身上扑。 就这能怪路灯坏吗? 怪他干甚,难道怪它会发光 就像徐青梵。 归根究底,她能怪他什么。 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扑上去,也是她主动追求的,被耍了的苦果自然也得她独自咽下。 一个人的时候软弱素来是从来不用去遮掩的,早已止住的眼泪不知何时再次爬满脸颊。 偶尔路过的行人时不时用好奇的眼神打量她,她不得不低着脑袋走路,以免获得一条路的注目礼。 等腿走僵硬了,一步也迈不动的时候,她停在原地,选择打车回学校。 吹了这么久的冷风,一下子到温暖的环境中,她反而觉得受不了,皮肤开始胀痛。 司机是个热情的叔叔,一路上好多次与她搭话,但她太累了,敷衍的回了两句,窝靠椅里闭眼假寐。 到宿舍那会,苏宁宁和范斯恬都已经睡下了,听到她回来的动静,范斯恬出声问她: “静静,你怎么回来了?” 还好宿舍关着灯,丁若静清了一下嗓子,面不改色地道:“过来学校拿点东西,过几天就走。” 范斯恬声音里染着困意,好像也只是随便问问她,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打算,说: “嗯,好吧。那你收拾好早点休息,动静尽量轻点,我想睡了。” 丁若静应了声好,轻手轻脚地拿了沐浴用品,摸索着进了卫生间。 温热的水浇到脸上,浇到身上,仿佛能洗干净所有污秽,包括她内心深处的阴暗不堪。 洗完澡,她换了套睡衣,吹干头发,往床上一躺,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在入睡前,掏出手机编辑了两条消息,给徐青梵发了过去。 【阿静:在吗?恭喜哥哥赢得赌约。】 【阿静:我们分开吧!住一块不合适,公寓里我的东西我会尽快搬出来。你不用担心徐叔叔那边,我会和他说清楚的,不会牵扯到你。】 那边秒回。 【wifi:】 丁若静困得眼皮都要睁不开了,不欲和他纠缠,确认男人接收到她的消息,她退出聊天聊天界面,一次性把他的联系方式拉黑得干净。 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压在心头的巨石缓缓放了下来。 她把头埋进被子里,果断入睡。 翌日上午,丁若静没有课,她直接放纵自己,一觉睡到了八点整。 起来的时候眼皮酸得睁不开,表层脆弱的那张皮干得像是要裂开一样。 丁若静起来去洗漱,照镜子的时候一看,眉头皱了起来。 ——哭太多了,眼睛都肿了。 她本来打算今天就过去把公寓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带走,没想到徐正良给她打了个电话。 “阿静,今天有没有课” 徐正良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大概是觉得她已经上大学了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徐正良一般不怎么联系她。 但丁若静知道自己目前安稳的生活所依靠的是谁,基本半个月会给徐正良打一个电话过去,聊天的内容无非也只是表达表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