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妍嗯了一声，没掀起什么大波澜，“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想起那片雪花，裴言再一次笑了，“第二件事，沈知舟已经放弃复苏了，所以你们现在的拯救行动毫无意义，为了活下去，你只能跟我走。”
筷子咣当一声掉在桌上，夏妍的手还维持着夹菜的动作，指尖微微颤抖。
裴言很满意夏妍现在的状态，他又近了夏妍一些，抱住了她，“所以呀，你就跟我走吧，咱们去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重新开始。”
而夏妍什么都没说，只是任由裴言抱着。
以为她不说话就是在考虑同意，裴言宛如胜券在握般得意。
直到感觉怀里的人身体越来越凉，并且时不时还传来液体落下的嘀嗒嘀嗒声，他才觉出不对劲。
立马把夏妍拉出来一看，她的腹部赫然插着一把刀，墨绿长裙沿着刀身的一圈都被鲜血氤成了惊心的黑色。
夏妍面色惨白，眼神也逐渐迷离。
“刀哪来的？”裴言登时变了脸，担心她失血过多，连忙踹开等凳子将她平放。
可血还在不断的流，夏妍的身体开始抽搐。
阵痛之下， 瞳仁聚焦在裴言焦急的容颜上，夏妍竟挤出一丝笑来.
“你看，他都不怕死，难道我就会怕么？”
——时间回到夏妍换号衣服在客房等待时。
丽子充满惊恐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没有用元气少女音去调和，而是用了本来的音色。
“夏妍小姐，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全靠你了。”
夏妍当时也惊着了，难道是表世界发生了什么？
追问下去，丽子于是一五一十把事情讲了出来。
包括她在现实世界已经是罹患癌症的五十岁阿姨，以及后来发生的种种。
听完这一切，夏妍沉默了。
半晌才开口。
“丽子，现在你的道具依然是可以正常发放吧？”
“暂时是能的！”
“那好。”夏妍勾唇。
“待会我会以夹菜作为信号，你记得给我一把刀。”
在回到现在，夏妍的意识已经渐渐迷离。
“别说了，我现在去给你找大夫！”曾经那般介意自己西装被玷污的裴言，现如今身上沾满了夏妍身上的血，却浑然不觉。
说着，他便要起身去开门，却被夏妍拉住了手。
喉咙里卡着一口血，她痛苦地将血吐出来，才得以开口说话，“不，不用了。”
手腕被夏妍握着，裴言同时也感受到了她微弱的生息，惊慌一点一点在褪去，的确是像她说的那样，不用了。
还是蹲下身将她抱进怀里，裴言皱着眉问了她：“为什么？难道跟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难过？”
“大人。”夏妍抬手抚上他面颊，沁在掌纹的血沾了一点到他脸上。
血迹随着她手移动的幅度拖拽出一道痕记，由深至浅，就好像少女怀春的爱意，随着时间一点点减轻，最后散在风里，不见踪迹。
她大概真是要死了，往昔和他相处的一幕幕犹如走马灯在眼前闪过。
无论是民国时期在他身旁数胡桃派上由几个坚果的少女，还是踩着月夜等待他醉酒归来的天使小姐。
夏妍流了眼泪，“曾经，我是真的爱过你，比你想像中的爱要更加热烈。”
一句话，裴言的世界彻底寂静了。
似乎是有点不敢信，“你，你说什么？”
第504章 大结局——百转千回，我还是爱你
夏妍没有复述，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很珍贵。
泪流更甚，她示意裴言再将头低一点。
裴言什么都没说，却是照做了。
“可是我们在一起，左不过就是夏眠迟和宜春空花的结局，所以即便我曾经深爱大人，但必须要向前走。”
“我啊，现在遇到了很温柔并且非常珍惜我的人，大人难道不为我感到开心么？”
讲到这里，夏妍面容何其哀恸，就是心硬如他，也是不敢再多看一眼。
裴言别过头去，如孩子赌气般说道：“不开心。”
只要不是和他在一起，他就不开心，永远不会开心。
“我就知道大人会这么说。”夏妍挤出一丝笑。
她继续说着：“不过我还是希望大人可以放下执念，开开心心的生活，只要放下一点执念，花就会在不远处盛开了。”
“那大人...我这就，走了啊......”
道别刚好用光最后一丝力气，抚摸裴言脸颊的手无力垂下，她彻底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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