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桓仪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没有啊,朕没有偏向啊。”
语罢,还回头问翠柳,“翠柳,朕偏向了嘛?”
翠柳本来还在看着戏,谁知夏桓仪竟突然把她也拉入战局,还甩给她这么一大个的烫手山芋。
余光侧了侧夏之乔,见夏之乔还一脸希翼的等待着她的回答,那压力一下就上来了。
毕竟女皇的心的确都快偏到北海道了。
翠柳陷入了挣扎的焦灼。
最后,求生欲战胜了良知,她咬牙在心中对夏之乔说了句对不起,还是回答:“没有呀。”
噔!
夏之乔的眼神瞬间变得想杀人。
“啧,你看嘛。”夏桓仪甚是无奈摊了摊手。
“翠柳也是母皇的人,不算数。”夏之乔紧咬下唇,仍在和夏桓仪赌气。
“怎么,这天下都是朕的,凡在朕之疆土生活的,不都是朕的人。”
见她这样不识抬举,夏桓仪收起轻快侧目轻睨着夏之乔,她百无聊赖的转着自己手上的龙形扳指,“再说了,朕是天子,就算是偏向,你亦是无可奈何。”
“母皇!”夏之乔委屈的几乎要哭了出来。
夏桓仪却在意都不在意一下,继续说道:“朕不知你究竟委屈在哪,朕还活着便敢觊觎皇位目无尊上,竟不知是不是皇女做久了,想一尝庶人滋味呀?”
话到最后一个字,夏桓仪那无人能抵的雍贵之气,尽显天子威仪。
这话立即点醒了夏之乔刚刚失了态,她连忙下跪向夏桓仪请罪,“母皇恕罪,之乔不敢,之乔万万不敢啊。”
夏桓仪一动怒,夏妍及其众人也跟着下跪。
夏妍明显感觉得到夏桓仪这次和之前生她气的那次不一样。
这次她是来真的。
显然夏桓仪也是想借着这次好好挫一挫夏之乔的锐气,让她警醒自己只是夏桓仪的皇嗣之一,甚至连太子都不是。
之前虽是夏桓仪有愧于她,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借着这份愧疚胡闹,
不把夏妍这个太子放在眼里,甚至都不把夏桓仪这个天子放在眼里,自顾自的把自己代入太子的最佳人选,忽视最终的决定权其实是在夏桓仪身上。
久而久之,把夏桓仪对她的这份愧疚给作没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母皇恕罪,之乔是无心,之乔真的是无心的啊。”
明白自己这次是真踢到驴蹄子上了,夏之乔拼命向夏桓仪磕头认错。
夏桓仪却直接不理她了,她凤眸微低,伸手温柔的拍了拍同在跪着的夏妍的肩膀,落下一句极其沉重却意味深长的嘱咐。
“别叫朕失望。”
夏妍将头低得更低,现在这情况,大抵是她想不想答应都得答应。
在这个时候驳夏桓仪的面子,无疑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最起码现在夏桓仪还在撮合她与棠溪彦的阶段,要是她一拒绝给夏桓仪弄生气了,搞不好直接赐婚都有可能。
“是。”夏妍答应。
夏桓仪终于露出一丝笑,“这才是我的太子。”
说到太子两字时,夏桓仪格外加重了音量,这显然还是给夏之乔听的。
而夏之乔不敢再有任何的不愉快了。
“哦对了。”一切事都按她预计的发展,夏桓仪舒心之余又像是想起什么,她朝纳兰绯玉房间的方向望了一眼,问:“怎么朕来,都不见南鲛国皇子来请安啊?”
糟了,夏妍心一凛。
适才她做贼心虚怕夏桓仪发现他们的事,一心只想着把绯玉先塞回自己屋,却忘了把他叫出来请安了。
还不知道夏桓仪是否怒气已消,这要是余怒未消,不就撞枪口了嘛。
“母皇恕罪。”夏妍连忙想理由开始着补,“昨晚绯玉不舒服,难受了一夜,这会才喝了汤药睡下没多久,我这就去叫他!”
说着,夏妍赶紧起身去敲纳兰绯玉的房门,却被夏桓仪给叫住了。
“罢了。”
夏桓仪见夏妍颈间虽然极力遮盖但还是暴露出来的痕迹,阅男无数的她怎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夏妍立即不敢动了。
只是夏桓仪接下来的语气并没有她想象中的不虞。
“哎,孩子大了管不住,我这个当娘的也没办法。”
夏桓仪对天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
夏妍闻言后背像被插了个钢板 ,更加不敢动,心说一句糟糕,母皇要对她生气了。
而还在跪着的夏之乔见状则微微露出一点畅快的笑容,心说一句太好,母皇要对夏妍生气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夏桓仪居然笑了,不是藏着刀子的笑,也不是阴阳怪气的笑,她是真真实实的正常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