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季泽已经走到阮凉秋面前，低眉直视着阮凉秋，眸光死气沉沉，“我给夏董注射那个药剂之后，她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你，而那个药剂一个人只能注射一次。”
“什，什么？”
阮凉秋的头像被灌了铅，他拼命站起来又几次滑落。
季泽的话让他想起来夏妍对他一见钟情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刚刚被开除，和一群狐朋狗友在县里的高级酒店开了个房间办派对，结果他喝多了走错到夏妍的房间。
而夏妍的房间刚好没关门，他进去就和刚刚苏醒的夏妍对视了。
“季，季老板，咱们有，有话好好说。”
阮凉秋害怕了，浑身开始不住的颤抖，话也说不清楚了。
季泽却丝毫没有被劝动，他将手术刀抵在他长满胡茬的脸上，“当初同意夏董带你走，只是想借你的手继续研究永生因子，毕竟我这个人喜欢低调，而且我极度喜欢捧杀一个人。”
阮凉秋已经开始哭了，极度的惊恐甚至让他尿了裤子，原来母亲说得是对的。
“韩桑隅的人应该马上会来找我了，我想我必定要和他见一面，所以……”
季泽将手术刀在手里转了个弧，刀尖在半空划过一道银色的余影。
他再次笑了。
“你就发挥一下最后的余热，先替我死一下吧。”
语罢，季泽手起刀落，而还在出租屋哭泣的胡凤芹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她推开门进入茫茫的大雪中。
可外面什么都没有。
雪还在下。
血还在下。
第94章 我不会死
“老板，我们在季泽的秘密实验室里发现了一具脸被切到血肉模糊的尸体，应该是季泽，衣服什么的都对的上。”
第二天清晨，一群黑衣人在季泽的实验室进进出出，为首的立即向韩桑隅报告。
得知这个消息，韩桑隅靠在沙发上忖量着，总感觉季泽不会这么容易死了。
“好，你们先回来吧。”韩桑隅说完就挂了电话，这次依然是直觉，他认为季泽没死。
季泽和他是差不多的人，那既然他都怀着一颗想要干掉他的心，他必定也是如此，所以绝对不会让自己就这么轻易死了。
夏妍还在餐桌啃着阿丽为她煎的爱心煎蛋，时不时还抬头告诉阿丽，“阿丽，再给我整三个。”
阿丽正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夫人，鸡蛋吃多了容易增加心血管疾病死亡风险哦，我最多只能再给你煎一个。”
“俩！”夏妍做出了退步。
阿丽深吸一口气，“半个。”
“那行一个就一个吧。”夏妍没办法只能遗憾的再退一步。
韩桑隅坐在沙发上看着主仆二人斗嘴，不自觉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样的美好，实在在他的生命里并不多见。
而这时，夏妍似乎是不甘心，又对阿丽说道：“阿丽，你迟早会因为今天没给我煎这个蛋而后悔！等我哪天要是不在了，我看你煎给谁吃！”
阿丽拿着锅铲回身对夏妍做鬼脸，“夫人不会消失不见，夫人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切！”夏妍回了她一个鬼脸。
这段对话，又让韩桑隅陷入了更深的落寞。
夏妍以为他还不知道她会消失。
“韩桑隅，既然你这么喜欢夏董，一定不会甘愿看着她消失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成功研发出了新的永生因子了，只要你同意把夏董交给我，她就不会消失。”
那晚，在季泽告诉他夏妍会消失之后，他又说了这样一番话。
其实实话实说，的确很动心，尤其在夏妍会消失之后。
可一想到她会在这个人手里再孤立无援的过下一个100年，并且下一个100年，谁都不敢保证他们还会不会再次遇见。
他终究，做不到那么自私。
永生对于夏妍来说，是囚牢是枷锁。
“如果注射永生因子延续寿命是姐姐的愿望，那么我没有任何意见。”
“我希望她能选择自己最开心的活法，如果消失是她的选择，我同样没有任何意见。”
给出季泽这个答复时，韩桑隅发现他要比想象中轻松。
是啊，只要她开心。
韩桑隅从昨夜的回忆中抽离，望着还在和阿丽嬉笑的夏妍。
哪怕只开心过一天，也比郁郁过百年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