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警官,我们不是故意让他们堵在校门口的,只是他们死活不听劝,我们让他们进来坐着也不肯,拿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打印的横幅就在校门口喊冤。
我们要带走他们,他们还污蔑我们暴力执.法,我们实在是束手无策啊。”
小吴警官非常不喜欢面对这种人,他们就像一块嚼过的口香糖,不碰吧,有点恶心,碰了吧,又有点纠缠不休。
穆深荣看得出面前的人眼神里几乎化作实物状的嫌弃。
他嘴巴一动,却没有说出什么指责的话语 ,只是说道:“没事,你先将他们带过来,我们会跟他们仔细聊一聊。”
……
“这两位是上头的领导,他们要跟你们聊一下你们女儿发生意外的全过程。
你们说话的时候都记得克制一下,千万不要说错话了,免得对方一气之下不给你们申诉的机会。”
将谭父谭母带过来的工作人员一边在前方带路,又一边叮嘱他们在说话的时候要谨慎一些。
上一秒还在大闹校门口的谭父谭母安分守己地跟在这人的身后,听言忙不迭点头。
“好好好!”
即将见到领导的不安心情让他们两人像两只颤.抖的鹌鹑。
“叩叩叩……”带头的人敲了敲门板。
“报告!谭家夫妇带到。”
“请进。”
穆深荣和温以稷一人坐在一张小沙发上,中间是一张茶几,对面摆着一张双人沙发。
“请坐。”穆深荣抬手示意二人在对面的沙发上入座。
“谢谢领导。”
谭父谭母没想到警.察跟他们说的领导居然是两位看起来非常年轻的男性,也不知道有没有三十岁。
“你们反馈谭竹筱不可能是跳楼自.杀,可有什么理由或者是证据吗?”
温以稷在校门口的时候见过二人一面,也听到了对方当时的申诉。
他们强烈抗议谭竹筱不可能是自.杀身亡,应该是对失事女生有什么特殊的了解或者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长官,我们家的竹筱一贯胆子小,她连自.杀都没有勇气!更不可能选择跳楼自.杀这一种死法。”
谭父大声地表达自己的意见,以他对自己女儿的了解,谭竹筱根本没有勇气会选择跳楼自.杀的道路。
“谭伯父,我们想要替令千金翻案的话,除了这些思想上的证据,还需要有些实际的证据。”
穆深荣对二人了解不深,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表示非常的可惜。
但这些事情不是“你以为她不可能做得出来”这一个理由就可以实现的,凡事都需要讲求证据。
谭母抬起脸,一对泛着红血丝的眸子此刻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她说道:
“我的女儿以前是开朗活泼的一个女孩子,哪怕近段时间我没有跟她联系,但我从我妹妹那里听说,竹筱寒假回来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越来越沉默,一整天连几句话都不肯说。”
穆深荣丛中捕捉到一丝关键的信息点,谭竹筱在某段时间里发生了明显的性情转变。
他又追问道:“你敢肯定谭竹筱是在放假后变得非常奇怪吗?”
“对,”谭母十分确信地点头,她对这一件事情印象深刻。
“竹筱想让我妹妹带她去找心理医生,但我的妹妹工作很忙没有去做,以为竹筱是在钻牛角尖,便想让她冷静几天。
因为我们这一代人都没接触心理医生,不知道看了心理医生到底有没有用,还是乱花钱的玩意。
没想到,她后面的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后面我妹妹只能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结果去到那边她又不肯进去了。”
谭母低着头,说话的嗓音中带着哽咽,她现在非常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多关心一点自己的女儿,说不定谭竹筱今天就不会出事了。
“还有吗?”穆深荣两手交叉,从对方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这一件事情或许真不简单。
“有!”谭父紧跟着附和,他因为痛失爱女的事情,头发中蓦然出现了许多白发,枯黄的脸颊带着岁月的沧桑,眼中的清明也被浑浊覆盖。
“竹筱开学前还特地找我谈论不想上学的事情,我还以为是她年纪小还在闹脾气,执意将她送来了,没想到隔日就听到她想不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