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宥敛静静地看着颜玉皎编。 颜玉皎这些借口有多拙劣,他二人都心知肚明,偏偏楚宥敛不揭穿,还点点头道:“好,骑马。” 说完,健步上了马,又俯身把颜玉皎抱起来,稳稳放在马鞍上。 他如此偏宠偏信,不多问一句,让颜玉皎的良心痛了几分 ,忐忑地坐在马鞍后,难得讨好地笑了笑:“夫君真有力气,说抱我就抱我,放眼整个嵒朝,如夫君这般文武双全之辈,简直寥寥无几,今日夫君又捉住了连炿盟小盟主……” 话还没说完,楚宥敛就道:“我讨厌你提起韩翊,噤声。” 颜玉皎:“……” 她不明白,楚宥敛为何老和韩翊过不去,她都解释过多次,她和韩翊之间除了有过婚约,什么都没有。 宝驹这次走的很慢。 迎着林间的风,颜玉皎腹中翻滚的恶心感觉缓缓消解。 楚宥敛扯住缰绳,一直没说话,颜玉皎窝在他怀里,望着被树叶割的支离破碎的天空,胡思乱想。 却还真隐隐品到了什么,扭过头却只看到楚宥敛下巴。 她犹豫着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爹爹的官职也不大,韩翊非要来拉拢我爹爹,是因为我?” 她还真根据她胡乱想的借口,继续猜测下去了。 楚宥敛似有几分无语,大掌按了按她的脑袋:“你好像对岳父大人的权势有所误解?尚书右丞已经是极大的官了,便是两榜进士,穷尽一生,也未必能有这等官职。” 颜玉皎嘟囔着:“对于王侯将相之家来说,爹爹确实是小官啊……” 楚宥敛这次没有反驳,却莫名其妙地回道:“如果岳父大人想,其实他也能成为王侯将相。” 颜玉皎心里咯噔一声,怀疑楚宥敛是不是知道颜家和楚家的渊源,也有些懊恼方才没有多问一问梅夫人,楚家对颜家究竟做了什么事,爹爹都能被补偿个“王侯”当当了? 却听楚宥敛开玩笑道:“毕竟他的女婿是敏王,他的女儿是荣慧郡主兼敏王王妃,所以他只要他想,完全可以说自己是王侯将相之家啊!” 颜玉皎不禁暗松了一口气,回眸笑了笑:“你少贫,我爹爹虽然想当大官,但未必想当王侯!” 幼时,颜大人曾和她说过,颜大人的理想一直都是当大官,为百姓鞠躬尽瘁,死后青史留名。 虽然现在她已分不清颜大人和梅夫人哪些话是真话,但在她幼时,他们对她说的话,应当还是真话。 气氛悄然缓和下来。 颜玉皎半合着眼,往后靠了靠,小声道:“夫君,好困哦。” 太阳暖融融的,虫鸟也安静,时不时飘来草木清幽的香气。 颜玉皎从浑身紧绷到骤然松懈,本就昏沉的大脑彻底陷入混沌之中,不等楚宥敛回答,就睡着了。 楚宥敛怕她掉下马,手臂紧了紧她的腰,低声道:“睡罢,羽龙卫官署马上就到了……” 他们已经掉队太久,却没有一个羽龙卫敢过来催促。 以至于这漫长的官道,仅有他二人一马,慢慢地前行着。 颜玉皎睡得昏沉。 她成婚前的那些噩梦,又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 梦到楚宥敛掐住她的下巴,讥讽她,被他哄骗爱上他的滋味如何? 梦到颜家被抄家灭族,楚宥敛高坐执刑台,抛出斩立决木牌。 …… 初次做这些梦时,颜玉皎可以肯定是噩梦,可如今,她不确定了。 连炿盟小盟主孤身出现在颜府,偏偏这个小盟主还和她有过婚约。 楚宥敛身为羽龙卫总制,不知办过多少疑案,世人盛传他疑心重,薄情寡义,对此,他怎么会没有一点儿猜疑?连问都没问她一句? 颜玉皎很害怕。害怕楚宥敛其实已经知晓所有实情,不过是为了稳住她才装作一无所知。 若真是如此,连日来他对她的爱宠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这个猜测太可怕了,颜玉皎只是想一想就不能呼吸。 她只得心存侥幸,认为楚宥敛是太相信她了,坚信韩翊出现在颜府,是为了挑拨她和楚宥敛的关系。 …… 不知过了多久,颜玉皎被绵绵不绝地交谈声吵醒了。 她勉强从噩梦中挣脱,起身擦了擦冷汗津津的额头。 顺便往四周打量一圈。 层层轻纱,挡住了视线。 只能看到影影绰绰两个人,在轻纱外低声交谈,连声音也不真切。 颜玉皎心中不安,撩开轻纱,翻身下床,却赤着脚走过去。 她的脚踝上绑着的金色脚链于昏暗中异常刺目,脚链上的小铃铛也随着她的脚步,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轻纱外的人立时察觉了,其中一人好似摆了摆手,另一人退下了。 颜玉皎自知无法再偷听,第一次烦恼楚宥敛送她的礼物。 只得轻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