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逾白:“如果你还有一点儿在乎她,就不会让她难堪。”
宁牧尘:“……”
“你给不了她幸福。”
宁牧尘冷笑:“我给不了,你能给吗?”
他脸上只剩下暴戾,拳头毫不犹豫地砸过去,没有任何的防备,感受不到疼痛。
他只有一个想法。
弄死他。
茶几破碎、花瓶落地……
温馨的客厅像是遭受了地震一般。
空气只剩下血腥味儿。
两人喘息的空隙,周逾白一抹嘴角的鲜血,“你和她已经分开了,你凭什么禁锢她的自由。她是一个有自我意志的人,而不是你的宠物。”
宁牧尘的拳头停下。
鲜血从他额角滚落,他眼前一片血腥的红。
“你还不明白吗?宁宁已经不喜欢你了!”
周逾白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宁牧尘浑身僵住,身上的疼痛都抵不过他这一句。
他眼神茫然了一下。
片刻后,薄唇扬了扬,“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孩子。这是我们怎么也切割不断的联系。”
周逾白:“……”
卧室的门打开,燕宁已经换了衣服,走了出来。
客厅里一片狼藉。
宁牧尘离她近,手上还沾着血,就去抓她,被她躲开。
“宁宁,我和爸妈商量好了。”宁牧尘硬生生地挤出了一抹笑,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祈求的哽咽,“我们带着孩子一起离开这儿。爸妈都说很想你和孩子。”
燕宁像是听不见他说的话一样,绕过他,走到了一旁的柜子,拿出了医药箱。
从里面拿出酒精和棉签,放在一旁。
扯过周逾白的手,让他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脸上的青紫还有几道伤口。
她轻轻地用棉签帮他擦拭伤口。
酒精沾到伤口上,他嘴角抽搐一下。
“很痛?”
周逾白示弱,“有点儿。”
伤口有深有浅,燕宁怕自己处理不好,担心地问,“要不要去医院一趟?这道伤口有点儿深,会破相吗?”
“如果破相了,你会嫌弃我吗?”
燕宁瞪了他一眼。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好像完全忘记了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宁牧尘站在原地,怔愣着。
客厅里空调开着,温度很适宜。
可他却觉得温度太低,好像这盛夏一瞬间就成了隆冬。
处理好周逾白的伤口,燕宁才朝着宁牧尘走过来。
她站在他面前,眼神冷淡,像是隔着整个世界在和他对视一眼。
燕宁不想让宁牧尘太过难看,“我和叔叔阿姨联系过了,他们很放心我带孩子。”
她视线落在他沾着血的脸上,“你记得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说完,她转身就偶组。
宁牧尘用力的抓着她的手,在她掌心留下了鲜红的血渍。
她用力抽了抽,不耐烦地说,“还有别的事情吗?我们要休息了。”
宁牧尘的力道加重,越来越用力,他怕自己一松手,她就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燕宁挣扎了一下。
宁牧尘盯着她,沉默良久才开口,“我错了。”
燕宁没反应。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燕宁无奈又释然地叹气,认真地看着他,“宁牧尘,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放过我吧!”
宁牧尘眼圈儿微红。
“宁宁,我做不到。”
……
宁牧尘走出小区,路灯明晃晃的照在他身上,如同鬼魅一样的在路边走动。
夜色越来越深,他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抖着手摸出烟,试了好几次才点燃。
还有没有归家的行人,路过的时候都好奇地盯着他,在看到他满脸血色的时候,窃窃私语,又快速走开。
宁牧尘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吓人。
满脸都是血迹,眉梢的伤口还在沁出鲜血。
血珠黏在他睫毛上,沉重地压得他挣不开眼睛。
只轻轻一眨眼,那一滴血珠就顺着脸颊滚落,滴在了他手背上。
鬼魅一样。
半遮的眼睫,藏住了他的疯狂和绝望。
得到消息知道周逾白跑了之后,他就想到周逾白会来找燕宁。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还在安城。
一接到消息,他就赶了过来。
一路上,他脑子里想了很多。
或许真的和爸妈说的一样,他少年成名,太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