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推开门。
燕宁下意识回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眉头一皱，快速地把拉起来的衣服放下，“有事？”
宁牧尘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燕宁没有遮挡隆起的肚子。
他愣神一秒，走了过去，“你刚才在干什么？”
“抹妊娠油。”
“我帮你。”
燕宁皱眉，“不用，我自己可以。”
宁牧尘已经坐在了床边，强势地拿过放在床头的灰绿色瓶子，轻轻一抬眸看着燕宁。
燕宁：“……”
她抿着唇，呼吸急促了几下，又快速地平复，掀开了衣服。
白皙的肚子被撑得很大，不过因为保养得好，并没有妊娠纹。
不过看着还是有点儿心惊。
像是肚皮撑得只剩下薄薄一层。
他看了一眼使用说明，把油倒在手上，搓热之后，再轻轻地抹在肚皮上。
大掌覆盖在肚皮上，下一秒，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砸在了他的掌心。
宁牧尘一惊，手快速收回，惊愕地看着燕宁。
燕宁一脸淡然，“是胎动。”
他表情好像是恐怖片一样。
“胎动？”宁牧尘心情奇妙，手掌再次摸向肚皮，那轻轻的力道又动了动，不过很快就消停了。
宁牧尘难以消化这轻微的力道带来的震撼。
他眼睛发亮，略显激动，“宁宁，我们的孩子在和我打招呼。”
第472章 什么时候去领证
宁牧尘太激动了，燕宁本来很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一点儿，难得顺着他的话道，“嗯。孩子很活泼。”
得到她的回复，宁牧尘心情更好了。
他一边给燕宁摸妊娠油，一边说：“我今天去墓园看曲安晴了。”
燕宁脸上的笑意消失，淡淡地嗯了一声。
宁牧尘手上动作不停，声音很轻，“我以后不会去了。”
燕宁没说话。
宁牧尘继续道：“陆君欣说她去的时候，曲安晴的确是准备假自杀，为的是骗我过去。”
他想到自己刚得到曲安晴死亡时，说的那些话。
很伤人。
“对不起！”
他没看燕宁，直听到燕宁轻轻的一声笑，下意识抬头，就对上了她的眼睛。
燕宁长相是很古典的美，双眸如秋水一样，勾人心弦。
只是此时她的笑，带着冷冷的讥讽。
“不用对不起，曲安晴死之前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我的确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如果我告诉了你，你或许可以来得及去救她，就算救不了她，也来得及去见她最后一面。”
燕宁推开了宁牧尘的手，放下衣服，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
她半靠在床头，摸过放在一旁的手机，一边刷短视频，一边道，“所以不用道歉。”
窗户没关，轻微的风吹动了白纱，晃晃悠悠的两个孤独的舞者，在彼此纠缠。
宁牧尘抽了纸巾，擦着自己的手指。
房间里只剩下手机里的声音。
“对不起。”他再次道歉。
燕宁呼出一口气，关了手机，“你想听什么？我原谅你了吗？”
她点了一下头，很认真地说，“那好，我说给你听。”
“宁牧尘，我原谅你了。”
他的确是希望燕宁能够原谅他。
可并不是现在这样。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原谅。
与其这样，他甚至希望燕宁对他发脾气。
“我以后真的不会再去了，我……”
“宁牧尘！”燕宁打断了宁牧尘的话，“曲安晴已经死了。”
宁牧尘的话被哽住。
“你去不去她墓前看她，一点儿都不重要了。”
她掀开被子侧躺进去，“我累了。”
宁牧尘没走，他坐在床边，看着紧闭着双眼，不愿意和他说话，也不愿意看他的燕宁。
窗边的风吹来，白纱轻飘飘地动。
宁牧尘起身，关上窗户，拉上了窗帘。
瞬间，窗外簌簌风声被隔绝，只剩下宁牧尘轻轻的脚步声。
他再次走回到床边，为燕宁掖了掖被子。
“我不会再去看她，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他的手隔着被子落在了她隆起的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