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皑想起了确实季山月没事会去陪夏癸坐坐,便只“嗯”了一声。 季山月一走,办公室就安静下来了,只剩下翻书与写字的声音,窗户开着,还有外面偶尔传来的笑声与喧闹。 没过多久,时咎翻身起来了,他把书放回沉皑桌子上说:“喂,我去趟图书馆。” “嗯。” 时咎转身的时候,沉皑抬起头突然问他:“等下,你昨晚,真没事?” “没事啊。”时咎无所谓转头看了一眼沉皑,却就愣在原地。 楼下的喧闹声明显起来了,衬得办公室内更加安静。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时咎却看到了,沉皑眼里是担心,他在担心? 一个如论如何都不会生气,连情绪都那么吝啬的人,居然会担心吗? 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咎瞬间回神,心里升起了一股叫做“释怀”的情绪,接着他不自觉笑了。 沉皑不懂那突如其来的笑的含义,只是轻轻点头。 时咎没着急走,玩味说:“担心我?” 沉皑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没有立刻收回来,反而有些好奇。这是担心的感觉吗?不安、急切,目光想追上去,但他以为只是例行公事一样问的问题。 时咎垂眼看他,又俯下身子趴在书桌上与他平行对视,蓝色的眼睛里……真的很多他有些好奇的东西,究竟藏了什么? “你之前,不是讨厌我,针对我吗?”时咎说。 沉皑瞥他一眼,淡声道:“从来没有讨厌你,也不想针对你,只是想知道真相。” 所以在那之后,才会有那么多的波澜起伏。 时咎想,沉皑说的是实话,自从季水风给出了追踪铆钉的答案后,沉皑对他的态度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甚至偶尔他能感受到旁人说的:他人很好。 时咎朝他笑,或许是因为感受到对方的担心,被担心让他的心感觉有些柔软,他抿了抿唇,轻声说:“之前我很讨厌你。” “现在呢?” 时咎感觉自己心头跳了一下,竟让他产生了躲避这双蓝色眼睛的想法,好像再多看、再多看一眼,就会后悔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 “现在啊。”时咎虽然没动,但他挪开目光,轻轻地说,“没有人会讨厌一个、在他住院的时候照顾他,在他可能遇到危险的时候担心他的人吧?” 沉皑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他往后靠了一些,眼角余光却瞥到了四周,他的呼吸瞬间不自觉地暂停住了。 又是那些流动的光,不是灰色的,偏蓝色,还有一些紫色,如同夏日依然炽热的黄昏云霞,整片萦绕在上方,慢慢前行。 “在看什么?”时咎问。 沉皑立刻将视线收回来:“没什么。” 他接着说:“听到消息的时候,是有点担心。” 时咎笑出来,他摆正身体站直,又变成了居高临下的视角,他说:“不用担心,我能有什么事?” “嗯。”沉皑不置可否,他低声说,“你也不用担心我担心,会担心朋友,很正常。” “朋友?”时咎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慢慢抿着这两个字,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在这里遇到,又想起了那些夜晚,随即又觉得自己的思绪飞得有些远。 这种感觉很奇妙,化敌为友。 时咎深呼吸,说:“这样吧沉皑,我呢,可能之前对你也有些误解,所以也有些不当的行为,我得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沉皑眉头一跳,如同之前他对时咎的道歉般,他也没想过时咎这种风风火火的性格还能有主动低头的一面。 “所以,如果你愿意……” 时咎停顿了一下,他伸出手,放在沉皑面前,郑重地说:“交个朋友吧。” 第24章 玻璃水提琴与最佳听众…… 也许是之前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不那?么愉快的关系里, 又?或者是他脸上的表情过于认真,认真到无法联想到那?个一定要挑衅惹事的人,沉皑低低地笑了, 并且再为他给时咎的评语里增添了两个词:“真诚、敢爱敢恨。” 时咎皱眉:“喂,你这个人能不能不要随便给我贴标……” 沉皑伸手握住他依然悬空在眼前的手, 也打断他的话。 两股温热从掌心互相传递了出去,沉皑看到那?些蓝紫的光围绕着他们。 好?奇怪的情绪……时咎心想, 交朋友对?他来说是很正常的事,却从来没有过这么令人珍重的感觉, 也许是多了一个所?谓的仪式感, 也许是出于人际关系的交换性?原则——两个彼此评价很好?的人某天出现矛盾, 他们会给出比客观平均状态更低的评价,但?两个评价一直很低的人某天改观走在一起, 评价会是所?有人际关系里最高的。 如果情绪也有颜色, 他想,此时一定是蓝紫色, 如晚霞般。 时咎要去图书馆, 沉皑说:“自己注意一些吧, 最近……”他顿了一下,柔声道,“是有些事偶然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