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蜘蛛腿全都收回去,等着主位神的审判。” “和苗云楼的性命相比,这些身外之物,你应该不会在乎吧?” 沈慈微微歪了歪头,没有说话。 他盯着齐融,就像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一样,没有再攻击一墙之隔的主位神,却也没有撤下那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的蛛丝。 他仍然站在半空中,面色很冷淡,巨大的蜘蛛腿支撑着身子,彷佛在思考。 主位神似乎知道沈慈没有了攻击的意图,也没有再动作,那种哀恸的声音慢慢消失下去,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 一时间,三个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没有人说话。 整个旅客中心大厅顿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齐融在这片死寂中,不由得动了动手指,面上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心脏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沈慈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沈慈其实没有那么在乎苗云楼,这个条件对他来说太苛刻了? 可是他明明看到,苗云楼的名字在沈慈心脏里红的发黑,甚至已经接近了纯粹的黑色,甚至高高悬挂在他自己的名字上。 沈慈怎么会犹豫,怎么可能犹豫? 齐融手心微微出汗,盯着那张谪仙般面无表情的脸,不由自主的把苗云楼拽紧了一点。 就在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时,沈慈终于开口了。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苗云楼,抬眼对齐融道:“好吧。” 下一秒,那将旅客中心大厅几乎缠成雪洞的蛛网,霎时间消失殆尽,一团纯白色的火焰跳动起来,将蛛丝舔舐着吞入腹中。 沈慈静静的站在火焰中央,被纯白色的火焰包裹在其中,蛛丝也像火焰一样飞舞起来,顷刻间便灰飞烟灭。 他终究还是选择了苗云楼的性命,将自己的性命束手就擒。 齐融见状终于暗中松了口气。 沈慈……还是在乎苗云楼的。 甚至于比他自己的性命更在乎。 齐融闭了闭眼,想起接下来的计画,心里不由得有些复杂,不由得恍惚了一瞬。 而就在这一瞬的恍惚间,眼前却倏地闪过一抹白光! “嗡——!” 纯白色火焰轰然跳动起来,跃起了半人多高,在齐融的视网膜上一晃而过,留下绚烂的色彩,随后向他铺面烧去! 齐融瞳孔瞬间紧缩! 他想躲,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烧上手臂,下意识缩了缩手,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那火焰……没有温度? 齐融心头一动,不由得抬眼望去,却见遮挡住视线的那一片纯白火焰,突然被一抹尖锐的黑色撕裂开来。 沈慈漆黑的蜘蛛腿如利刃出鞘,从纯白火焰中贯穿而过,没有任何停顿,直直刺向齐融的面门!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布?Y?e?不?是?ī?f?ü?????n?2??????????????????则?为?屾?寨?站?点 齐融几乎听到了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嗡——!!” 火焰剧烈的烧灼起来,那一瞬间,旅客中心大厅彷佛被一道雪光贯穿,发出一道尖锐的叫声,随后回归了平静。 那只尖锐漆黑的蜘蛛腿,没有穿透齐融的面庞。 它停留在温热的血肉上方,与薄薄的皮囊只隔着一根发丝的距离,再微微用一丁点力气就能穿透这具皮肉,却迟迟没有动。 纯白色的火焰慢慢褪去。 火焰背后,沈慈的面色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 他盯着自己那只迟迟无法向前的蜘蛛腿,开始微微发起抖来,三对漆黑的眼睛几乎睁到撕裂,随后瞬间留下两道血泪! “你敢动他。” 沈慈盯着蜘蛛腿尖锐的尖端前、仅仅一根发丝的距离的苗云楼,怔怔的重复道: “你敢动他——” 雪白的蛛丝剧烈震颤起来,几乎发出嗡鸣之声,那种神仙压制性的力量终于显露出来。 什么主位神,什么代理人,在这种本源的力量下,所有人的脊背都会瑟瑟发抖,从骨缝中渗出惊慌失措的恐惧! “呜——!” 墙壁外的主位神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顿时发出一声哀鸣。 霎时间,无数条黑蛇从洞口爬进来,飞快的爬向沈慈,试图缠绕住他的四肢。 齐融心脏彷佛被什么紧紧攥了起来,那一刻,他的呼吸几乎停滞。 然而下一秒,他立刻调整了自己的面色,把拽在身前的苗云楼紧紧贴着自己,挡住关键部位,盯着沈慈冷冷道: “是,我动他了,那又如何?” “苗云楼现在在我手里,你只要再敢动一下,我就立刻撤掉那团黑雾,让他变成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沈慈,”齐融紧紧盯着沈慈的一举一动,慢慢道,“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他说完便不再看向沈慈,把苗云楼拽起来一点,伸手从那团黑雾中直直的穿过去,看上去就像要捏碎那本就支离破碎的心脏。 “不!” 沈慈立刻开口,望着奄奄一息的苗云楼,闭了闭眼,一点一点垂下眼睫。 那一瞬间,纯白色的火焰消失殆尽,所有蛛丝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八只尖锐的漆黑蜘蛛腿尽数收回。 沈慈额头上那三对红线,也慢慢闭合起来,融合进皮肤中,逐渐平整。 只有那两行血泪,仍在他苍白的面庞上,摇摇欲坠的露在外面。 没有了蜘蛛腿的支撑,沈慈落回了地面,他下意识向苗云楼那里走去,却在看到那团黑雾时,堪堪停下了脚步。 “我随你们处置,”沈慈冷冷道,“放了他。” “放了他?怎么可能,”齐融道,“最恨的人就在我手里,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 “为了这个机会,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他叹了口气,拽着手中昏迷不醒的苗云楼,用力掐着他的脖子,不解道:“苗云楼啊苗云楼,你做你的旅社长不好吗?为什么要弑神,为什么要革命?” “我受过那么多苦,才达到今天的位置,我只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有什么错?” 齐融镜片下闪过一道暗光,他按住心口,喃喃道:“只有神能帮助我,他让我坐上最高位置,他让我获得一切、让我保护我能保护的一切顺利。” “可是你非要打破这一切。” 他皱着眉头,掐着苗云楼的脖子,把他提到与自己平视的位置,轻声质问道: “苗云楼,你为什么偏偏要害死它,为什么偏偏要害死我?” 齐融专注的盯着苗云楼,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翻滚声,彷佛有什么扭曲的力量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下一秒就要破土而出。 他动了动耳朵,笑了一声,松开了掐着苗云楼脖子的手。 “啊,我忘了,你当然不会理解我的感受,”齐融笑道,“你已经拥有了一切,还有一个爱你超过自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