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的所有价值也收入归放牧的牧民所有。 第二条规定,则是南喀率先提出来的。 他表示既然自己是唯一还留在藏区的贵族血脉,为了赎罪,就由他一个人拍板决定,把所有贵族的财产都平均分给贫苦的农民与牧民。 至于那些赞普精心收藏的宝石玛瑙,南喀则大方的尽数交给了赤红潮队伍。 “这些东西里,有些由藏区人民的痛苦与血肉制作而成,剩下的也不过是压榨他们酿出的油水,还是别留下了。” 南喀直接道:“金银我得卖给你们换成钱,至于这些宝石玛瑙,这里已经没有人需要了,交给你们随意处理就是。” 古沌天此时如果还在的话,或许会沉着脸骂他败家吧。 南喀心想。 可是这些东西与其留在藏区,等着哪天与人卖个好价钱,重新镶嵌在某个富人权贵的头顶上,倒不如就这么清清白白的送出去。 让这些沾着血的珍宝首饰,原原本本的展示在藏区之外的世界。 让他们看看藏区农奴千百年来经受的苦难,也让他们在看到那些已经凝固的血迹时,心怀余悸,永远记住这一场抗争。 在这两条最大原则的制定下,新秩序的规则也基本已经创建,只剩下大量零零碎碎的细则还要琢磨商讨着定下。 普陀罗宫的大门被全部敞开,从前只有赞普才能住下的普陀罗宫,成了所有人都能进去参观的建筑。 那些承载着众人期待的房屋,也一个个打好了地基,慢慢盖了起来,足以让每个人都能遮风避雨。 而在所有事情基本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忙的团团转的南喀,突然收到了两个人告辞的消息。 第396章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你们这就要走?” 南喀道:“不再多留一留吗?” 辽阔的草原上,沈慈与活人并肩而立,看着日光普照在南喀已经有些棱角的面庞上,晒出一片生机勃勃的古铜色来。 这个十几岁的青年,彷佛是一夜之间便长大了。 活人眯起眼睛,嘴角啜着一抹笑意,歪头打量着他,感觉和旅客中心那个只见过一两面的魁梧男人相比,还真是越来越像。 倒的确是同一个人。 可站在阳光下的气质,却已经截然不同。 “不必,”沈慈淡淡道,“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事情,我们的事情也了结完,该离开了。” 任务完成度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五,如果他们再停留一段时间,这个完成度还会慢慢上升。 只是普陀罗宫的事情有了结尾,这片草原雪山之外,却还有太多事情与心思暗潮涌动。 他们在藏区内做的所有事,都通过直播传到了旅客中心,现在旅社中心的人与凡人间旅社恐怕已经开战了。 哪怕这里的任务完成度没到百分之百,现在离开会扣除大量积分,也不能再拖了。 沈慈凝视着古沌天羊一样浓密的眼睫,慢慢道:“你做得很好,有你留在这里,我相信这片草原会越来越好。” “哼,我又能做什么呢,”南喀垂下眼睫,幅度很小的自嘲一笑,“我曾经也不过是迫害他们的一员。” “刚出生的时候,赞普见我额上长角,便直接把我扔进草棚自生自灭,是次仁偷偷养育了我,拉扯我活了下来。” “这样的恩情,长大后我竟然全都忘了,”南喀难以言喻的盯着自己的手,面色沉沉,喃喃道,“生恩养恩,尽数抛诸脑后,杀母仇人,一朝认贼作父。” “我这样的人,如何能再被毫无芥蒂的接纳进这片自由的土地?” 南喀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自己在看到那些被解放农奴时,感到恐惧。 他恐惧看到他们欢快的笑脸,更恐惧看到他们为死去的同胞而垂泪。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感到心脏里有一把火,炙热的舔舐着烧焦的血肉。 赞普和贵族们伤害过他们,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卓嘎也曾伤害过他们,不得不终生颠沛流离、远走他乡。 那他呢? 他也在盛怒时动过鞭子,也曾冷眼看着牛羊蜷缩在冰冷的草席上,此刻却与这些无辜被解放的农奴一同沐浴在日光下,竟感到灿烂日光无比的烧灼。 他竟是这片草原上,唯一并不无辜,却最后一个没有付出代价的人了。 南喀面上不显,只是沉沉的垂着眼睑,身上却被人突然扔了一捆东西,“啪”的砸在胸口上。 那东西乌漆嘛黑一大条团在一起,上面还长着细小的刺,简直堪比凶器。 什么东西?! 南喀被砸的还挺疼,立刻紧皱眉头,沉着脸抬眼一看,只见活人侧头对他微微一笑,善解人意道: “哎呀,多听话的孩子,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 “为了不让你的愿望落空,我今早特意折了一大捧荆棘条送给你,让你用来负荆请罪。” 活人笑容可掬,悠哉悠哉的弯了弯眼睛,背着手不怀好意道:“南喀生长在藏区,恐怕不知道负荆请罪的典故吧?” “没事,我教你,你就把上衣脱个精华,再背着这一团荆棘条绕着普陀罗宫走一圈,就当认罪了。” 南喀:“……” 我去你大爸的。 “是吗?原来负荆请罪是这个意思,”南喀拽着那一团荆棘条,面无表情道,“我倒不需要用这种方法请罪,你却不一定了。” “听说你身为赞普派来的舞姬,却要跟着外乡人叛离藏区,这份叛逃之罪也总要了结,不如还是你来背着?” 活人闻言微微一笑:“这话可说的不对。” 他跟没骨头一样,往沈慈身上一倒,一双手臂白蛇一般分别缠着脖颈与腰身,狭长眼眸瞥向南喀,轻笑道: “我怎么能是叛离藏区呢?我明明是找到了如意郎君,冲破封建世俗礼教,决心离开家乡追求爱情啊。” 活人无辜道:“我相信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想来不会让我与心爱之人远隔雪山吧?” “我自然不会如此冷酷无情,”南喀皮笑肉不笑道,“我当然会让你出去,不过藏区刚刚创建新规,该罚还是要罚,否则何以服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看就不必了吧。” “怎么会不必,难道这位找到如意郎君的舞姬,不明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道理吗?”南喀冷笑道。 “我当然明白,只是藏区初迎解放,若只罚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舞姬,岂不是惹人非议?”活人咬了咬嘴唇,满眼真诚。 “为了正一正规矩,惹些非议倒也不怕。” “呀,既然这么说,你就更应该负荆请罪了,何不现在就脱下上衣背上荆棘,给众人正一正规矩?” 两个人你来我往,针尖对麦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