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盯着地上小羊羔的尸体,嘴瓣颤抖几下,却一声都没有发出来,甚至不敢靠近地上的血泊。 因为凶手就踩在血泊上。 凶手低着头,满面笑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受害者,欣赏着自己血腥的作品,打量着行为带来的反响是否足够。 陈锦绣愣愣的看着地上的一抹红色,半晌,突然抓着头发癫狂的尖叫了一声。 “你在做什么啊!!”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力挤开文建华,扑在小羊羔的身体上,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就在刚才,这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生命,不过短短一分钟,竟然就被人划断脖子,软绵绵躺在了地上? “你、是、不、是、疯、了?”陈锦绣胸口剧烈起伏起来,猛的回过头盯着文建华,一字一顿怒道,“你有病是不是!” “你杀了它干什么,它招你惹你了?!” 文建华推了推眼镜,面色没有丝毫波动,冷静道:“我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要完成赞普大人的任务而已。” “你也听到了,七日后的大劫难是会杀死所有人的,包括你和我,”他冷冷道,“而这群牲畜,很可能就是杀死我们的凶手。” 文建华镜片闪过冰冷的光泽,轻声道:“对可能杀死我的凶手,我应该留手吗?” 陈锦绣根本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不顾脏污,抱着小羊羔的尸体怒道:“可是现在它们还没有变成怪物,你好好劝他们不就好了吗?” 文建华笑了:“是啊,我这不是劝了吗。” “他们记住这一摊血迹,记住这种痛苦,以后看到赤红色的大劫难,就知道离得越远越好了,”他微微笑道,“我这是在帮它们。” “什么?” 陈锦绣难以置信的盯着文建华,发现他面上的笑容真诚,竟然真的是这么想的。 这一刻,原本那个温文尔雅的老师文建华在她瞳孔中迅速变了,变成一个冷漠虚伪的怪物,正微笑凝视着她。 她浑身上下发起抖来,手中的羊羔几乎抱不住。 就在陈锦绣心脏几乎承受不了的时候,从她身前突然伸出一只手,迅速而直接的把她拽了起来。 “带着小羊找个地方埋了吧,”那人冷淡道,“你别在这里呆着了。” 陈锦绣脚下一个趔趄,愣愣的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俊美秀丽的青年站在她身前,挡住了文建华的注视。 文建华眯了眯眼:“怎么,队长你也要教训我吗?” 沈慈眸色平淡:“羊是藏区的财产,你随意的杀了赞普的私人财产,记得自己去赔。” 文建华闻言一噎,咬了咬牙,冷笑道:“就算这是赞普大人的私人财产,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藏区,赞普大人一定会理解我的。” “你自己去解释。” 沈慈没有和他辩论的意思,只是道:“不过,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你没有任何通报,就随意的杀死了赞普的羊。” w?a?n?g?阯?发?B?u?页??????u???ε?n????0????5???????M 他侧了侧头,澄澈透明的眼瞳微微一动,看着文建华的眼睛。 “你想代替赞普吗?”沈慈道。 嗡的一声,文建华大脑一片空白。 那澄澈的双眼彷佛一块冰扎进了他胸口,冷漠的看透了那颗心脏的所有搏动! 他镜片下闪过一道冷光,脱口而出道:“沈慈,你别胡说八道——” “吱呀——” 文建华的话被骤然打断,羊圈的门从外被人打开了。 传话人推开门,缓缓走了进来,一点点瞥过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目光定格在了文建华脸上。 “你的任务结束了,贵客,你可以离开了,”传话人神色莫测,意味深长道,“赞普大人有话要跟你说。” “……” 文建华脸色骤然苍白起来,下意识望向身后的小羊羔,却被沈慈静静的目光接住,什么也看不见。 传话人抓住他的肩膀,对其他人点点头,笑道:“你们也要尽快,如果到中午前还没有劝好这群羊,午饭可就赶不上了。” 他说完带着文建华转身就走,只剩下众人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呆呆的面对着再次被关紧的门。 午饭可能赶不上? 这不就是在威胁他们,如果没有劝慰好羊群,就不给他们饭吃了吗? 可是唯一一个完成任务的文建华,已经被赞普大人带走了,还很有可能是被叫去责罚。 那他们到底该怎么说,才能让这些听不懂话的羊群回心转意? 陈锦绣愣愣的抱紧了怀里的小羊,心中情绪复杂极了,却见沈慈已经拨开羊群,走到了一只年纪偏大的绵羊前。 他拍了拍绵羊的羊角,直截了当道:“带上剩下的羊,都跟我走。” 说完,沈慈直接牵着那只绵羊,三步两步走到门前,用力一推,便把那紧锁的大门打开。 “吱呀——” 灿烂的日光顿时从门外撒了进来,浮沉在光线内飞舞起来,轻飘飘的纠缠跃动,让日光的形状有了实质。 潘龙被日光晃了眼睛,一下抬起胳膊挡住,眉头一皱,下意识质问道: “喂,你要干什么?” 沈慈瞥了一眼他:“你们不是不会和这群羊沟通吗。” “什么?” 潘龙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刺猬头就已经懂了,顿时眼前一亮,兴奋道:“队长你是要代替我们,跟所有羊沟通吗?” 沈慈点点头,不再看其他人,垂下眼帘,用其他人听不见的音量,对他手里那只绵羊低声道: “我不会伤害你们,也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们,但前提是,你们要配合我,听明白没有?” “……” 那只绵羊似乎什么也没听明白,只是颤颤巍巍的抖着腿,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空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沈慈面色不变,淡色眼睫里并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只是道: “你觉得我和刚才那个人是一样的,我们都只是变着方法伤害你,我不在乎,你怎么想都可以。”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任何一句话,”他道,“但你现在没有其他选择,我也没有。” “……” 那只绵羊还是没有动,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遮住圆溜溜的黑眼睛。 沈慈也不气馁,只是直起身子,望向羊群微微沉思了一会儿,想要用其他办法把羊群带出去,突然听到一声羊叫。 “咩……” 这声音并不洪亮,只是一声平淡的呼唤。 然而庞大的羊群却立刻动了起来,缓慢的迈着羊蹄,跟在领头的绵羊身后,等待着它的指令。 沈慈见状,眉眼微微舒展起来,似乎是展露了一点笑意。 他没有浪费时间,见羊群已经开始动弹,立刻牵着领头的绵羊出门,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羊群,一路往草原走去。 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