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阖上眼睛微微一笑,翻了个身,便在黑暗中沉沉睡去。 —————— 十年后。 苗云楼安静的坐在落地窗前,捧着一杯冷下来的牛奶,静静的看着窗外。 他如今早已不是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了,当初一副唇红齿白的好皮囊,长成了见人三分笑的俊美青年。 只有那一双漆黑的眼睛,仍然在浮于表面的笑意下,泛着凛冽的寒光。 对面的公司倒闭,当年的粉色爱心早已被拆除,七夕也已经被情人节压了风头,安静的躺在无数节日中,就像十年前那晚的记忆一样。 苗云楼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所有的牛奶,掏出手机,给唯一一个号码打去了电话。 “嘟——嘟——”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人接了起来,苗云楼把手机放在耳边,微笑道:“您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 对面是一片沉默的寂静。 苗云楼毫不在意,垂着眼眸,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语气分外熟稔,微笑着感慨道: “今天可是七夕啊,说起来还真是令人唏嘘,我记得十年前,您还在身边抱着我,给我讲了牛郎织女的故事。” “可惜现在您不让我和您住在一起了,我一个人在这里看着窗外,已经看不到当年闪个不停的粉色爱心了。” “……” 对面仍是一言不发,苗云楼面色丝毫未动,仍是微笑,眼神看向身旁空出来的位置,轻声道: “您还记得当年那个牛郎织女的故事吗?” “那时候我说如果我是织女,一定要让牛郎付出代价,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对面传来一点轻微的响动,似乎是衣服摩擦的声音,苗云楼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定定的看着身旁,缓缓道: “如果我不是织女,我是那个觊觎织女的牛郎,我依然会去池塘边,却绝不会偷取织女的仙衣。” “我只会远远的看着她,祝她能顺利回到天宫,永永远远住在天上,再也不要下凡,也不要受到人间任何一点恶意的染指。” 苗云楼说到这儿,便停住口,微微一笑,对手机对面的人缓声道:“好了,我想说的故事都已经说完了。” “今天是七夕节,沈慈,祝你七夕快乐。” 他说完就不再言语,微微垂下眼眸,却也没有挂断电话,只是静静的把手机放在耳边,耐心的等着。 良久,对面传来一声平淡的声音。 “七夕快乐。” 第81章 密闭棺椁,规则怪谈 【邛窟僰人悬棺(麻渠坝分布):这是一个极为特别的景区,由悬崖峭壁上现存的上万个棺桩棺孔、数百具悬棺组成】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i????????é?n?②?〇????⑤??????????则?为?山?寨?站?点 【悬棺葬是古代西南少数民族的一种葬制,将死者的棺木放置在悬崖绝壁上,棺木头大尾小,多为整木,用子母扣和榫头固定。采用仰身直肢葬,麻布裹尸身】 【僰文化独特,是以悬棺为代表的神秘文化,明朝万历年间,僰人被明朝十四万大军剿杀殆尽,消失于历史,空留这些高挂的僰人悬棺向人们诉说着他们曾经的兴盛与悲哀】 【本次参观的行程主线将由旅客“苗云楼”完成,旅客“吴斌”“孟子隐”“苏俊”从旁参观零散景点】 【导游“河二”(已感染)、旅客“丁一修”“李淳”(已感染)因受到旱魃吼叫影响,暂时失去行动力,全程在线观看参观直播】 【注意!】 【此景点为临时景点,参观时间为:凌晨三时至早上七时,请务必牢记景区关闭时间,及时出园】 【由于本景区为旅行团共同开启,因此只需一人出园,便可完成团体打卡任务】 苗云楼听着系统尖锐的提示音,在一片狭窄的黑暗中,悄无声息的睁开了幽深的双眸。 他刚刚还在客栈里绣衣服,没想到眨眼之间,便被人隔空塞进一个狭窄的棺椁中,四肢被人绑住,拴的死死的。 连临时景区都能弄出来,吴斌他们究竟惹上了什么麻烦。 听系统介绍里的版本,似乎是碰上了……旱魃? 苗云楼啧了一声,脑海中闪回过几个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颇有些感慨。 旱魃原本是造成北方大旱的凶物,常年在北方停留、带来干旱饥荒,没想到连这种阴雨绵绵的南方都会出现。 可想而知,龙王究竟折磨了瞳影长街的百姓多久,恐怕即便往年有童男童女献祭,降下的雨水想必也仅仅能够润一润口舌。 他想到这里思维被迫断开,手腕上载来一阵钝痛,在身下被压的极其不舒服。 苗云楼皱了皱眉,想要将手腕从身下抽出来,然而仅仅挣扎了一下,便无法再动,被粗粝的绳子束缚得死紧。 这个绳子看来也很适合带回去。 苗云楼眯了眯眼,微微勾了勾唇角,骨节鲜明的青白手腕轻轻一转,只听令人牙酸的“嘎啦”一声,两只纤瘦的手腕便顺力挣脱出来。 他在狭窄的棺椁中艰难的挪动身子,将脱臼的手腕牵至身前,再技巧性的一活动,手腕的骨头发出一连串摩擦声,便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嘎啦嘎啦——咯吱——” 这一连串顺滑无比的动作,听上去格外毛骨悚然,苗云楼却面不改色,甚至尝试着转了转手腕。 见脱臼的骨头都回到了原位,他幽暗的眸子一动,如同矿洞中闪烁的黑曜石一般,直直的转向棺椁了的正前面。 “……” 黑暗浓稠阴森,泛着一股溃烂血腥的气息,渗透在棺椁每一寸木板中。 棺椁内死寂一片,除了他翻身的细微响动,没有任何一点声音传入进来,连棺椁外的气流都无法进入,深入骨髓的给人渗透进一种窒息而亡的恐惧感。 苗云楼就是那个即将窒息而亡的人,然而他漆黑的双眸森然无比,彷佛不是他误入险地,而是这具棺椁在凝视深渊。 他的心跳声在棺椁中几近于无,视线落在一处微微一顿,突然伸手轻轻敲了敲棺椁最顶的木盖。 “咚、咚。” 棺椁的盖板立刻发出一声格外沉闷的响动,看来这具棺椁是实木制成,想用手砸开,必定是不现实的。 而棺椁的关合处也密不透风,摸上去几乎感觉不到一丝缝隙,甚至还能在某些地方,触碰到金属的凛冽寒意。 苗云楼心下一沉。 这具棺椁的开合处,恐怕已经被钉子钉的严严实实了,除非将棺椁砸碎,否则根本不可能重新打开。 他沉思了一会儿,瘦长的手指又试探着放平摸了上去。 他苍白纤长的手指如同探测仪一样,从棺材密封的边沿到面板,极为细致的抚摸着棺椁木盖。 厚木盖板上面有些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