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河二他们也没机会下手,众人能联合起来想想别的办法。 只不过想到任务无法完成后,很可能会变成青寂山寺前,那一排排噼里啪啦燃烧的香油火烛,还是让人一阵恶寒。 吴斌想到这里,彷佛鼻腔里还残存着香烛燃烧散发出的腐臭尸油味,猛的打了个喷嚏,垂着头郁闷道: “那不完成任务,我们怎么办啊,从开始现在写遗书吗?” 苗云楼瞟了他一眼,笑道:“当然不是,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另有办法完成任务。” “你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除非收到我的暗示,否则不要在明面上帮我,生死关头也不要。” 他说完便转头看向孟子隐,微微一笑道:“当然,孟小姐也是,保护好自己,行有余力的话照顾照顾吴斌也可以,不用管我。” 孟子隐轻轻嗯了一声,知道苗云楼这也是在暗示她该回去了,向两人示意的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 苗云楼却又突然叫住她。 他似乎刚刚想到了什么,眨了眨眼,盯着孟子隐开口道:“你看到我们相处和睦,似乎不是很惊讶啊。” “我还以为你见过吴斌捅了我一刀,会担心他和我住在同一个屋子里,会被我趁机弄死呢。” 孟子隐一默,片刻后开口,语气中带了一丝无可奈何:“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在河二面前看上去倒像是个冷酷无情的神经病,但吴斌眼神中的关心也太明显了,我想不注意到都难。” 只不过这位当事人毫无察觉,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像是时刻准备冲上去护驾,还以为自己没有破绽。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暗恋苗云楼呢。 她瞥了一眼茫然不自知的吴斌,在心底叹了口气,扶着门框,最后撂下一句话:“我能看出来的事情,河二的狗腿子李淳一样能看出来,你最好提前做好准备。” w?a?n?g?阯?发?b?u?y?e?ⅰ????????è?n??????????????????? 苗云楼微微颔首,示意他心中有数。 孟子隐见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便不再多说,伸手拉上门把手,另一只手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指,对着吴斌轻轻点了点眼镜边框。 “别忘了。” 说完,她便毫不留恋的转身,利落的打开门锁,缓步离开了房间。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只听见走廊内的木板嘎吱作响,一阵脚步声渐渐微弱,随后对面的门也传来一声轻响。 “咔哒。” 屋内一片寂静,苗云楼高高挑起眉毛,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眼神格外古怪的盯着吴斌。 他沉默了片刻,摸了摸下巴,深沉道:“你们已经准备半夜约会了?” “……苗云楼,你每天到底在想什么?” 吴斌坐在床上叹了口气,像看熊孩子一样瞥了他一眼:“我都快三十了,人家小姑娘才二十出头,能不能不要总把我们扯在一起。” “况且,就算是说着玩,你也别总开这种玩笑,人家听到了不合适,也不尊重。” 苗云楼淡淡道:“要是你们真的毫无关系,我绝对不会这么没素质。” 他深潭一样的眸子中暗光闪烁,也不知道说给谁听,轻声道:“两个人双向奔赴是很难得的,如果有这个幸运,就不要总在乎那么多,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 吴斌沉默了片刻,闷闷道:“我说了,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就算有,现实也没那么容易,总有一些问题需要在乎。” “好吧,我只是提个建议。” 苗云楼叹了口气,眨眨眼,恍惚的状态转瞬即逝,脸上立刻挂起微笑,耸耸肩道:“你不愿意采纳也没关系,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男朋友的岁数大我好几轮。” “你——” 吴斌刚还沉浸在怅然若失的状态中,听到这句话,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他刚想质问他大好几轮岂不是找了个死人,又想起来雪丧葬寺里,那个陪他睡觉的纸人,顿时感觉心脏和大脑双双疲劳过度。 “我不问了,”吴斌精疲力尽道,“随便吧,我相信命运天注定,如果有缘分,就一定会有机会。” 苗云楼闻言微不可查的笑了笑。 “当然,你随意,我只是提建议而已。” 他似乎放弃了和吴斌争论,伸出苍白狭长的手指,摸上黑色窄袖开襟上衣的盘扣,缓缓一挑,三下五除二的就开始解衣服。 漆黑的窄袖开襟上衣里,是洁白到晃眼的衬衣,衬着苗云楼惨白的面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晃眼。 衬衣如纸张一样轻薄的面料,随着主人换下衣服的扯动,微微露出清晰的腰线,勾勒出苗云楼消瘦的身形。 吴斌正在铺床,见状一愣,不解道:“你这就要睡觉了吗?” “不啊,”苗云楼把黑色开襟上衣平铺在膝盖上,抽空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晚上太危险,肯定不能随意睡着,我要找个兴趣爱好消遣消遣。” “你有什么兴趣爱好?” 吴斌脑子里一闪而过唇红面白的阴森纸人,又闪过“陪/睡”两个大字,打了个寒颤。 苗云楼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面色不变,微笑道:“虽然让某个特定纸人陪着睡觉,也是我的兴趣爱好之一,不过我现在说的这个兴趣爱好稍微正经一些。” 他跳下床,裸足去了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食指捏着什么细小的东西,指缝尖寒光凛凛。 “银针,我随身带着的,”苗云楼抬手晃了晃,示意道,“记得吗,我还从食尸藏猕猴手里弄来两个好东西,正好可以用上。” “……你说那一布袋眼珠子和毛发吗?” “是幽绿尸瞳和藏猕猴覆毛。” 苗云楼一边纠正,一边用银针对准黑色开襟上衣,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专心致志的比划: “幽绿尸瞳绿莹不掉色,藏猕猴覆毛坚韧无比,很适合做染色剂和缝线啊。” 他苍白纤长的手指细细搓着毛发,尝试着用毛线系在银针上,头也不抬道:“这衣服版型好看,就是太素了,我要绣一些纹样上去。” 吴斌:“……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刺绣吗。” “学会苦中作乐是很重要的,”苗云楼充耳不闻,已经开始专心致志的刺绣了,微笑道,“这是必修课,希望你也能学会。” 吴斌看着他悠闲的样子,在心底叹了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口气。 看着苗云楼悠然自如的样子,总觉得无论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危机,现在正有着什么样的烦恼,好像都如同过眼浮云了。 没看见这位大爷都要被做成灯油了,还在给衣服绣花吗。 吴斌放空大脑,只觉得头好痛,宣称道:“你好好刺绣吧,我去洗澡了。” 他说完便恍惚的开门,关门,随手锁门,走进了洗浴间。 灌太守客栈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