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苗云楼立刻抓到了重点,他低头想了想,缓缓道:“也就是说,他身为导游,却很有可能不会告诉旅客景区的关键信息,甚至刻意误导旅客,让旅客毫无防备的身处险境,以此为乐。” “没错。” 吴斌咬紧牙关,盯着大巴车驾驶位上的一团黑雾,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我看过他的直播视频,导游不能杀死旅客,但河二不一样,他喜欢刻意亲近旅客,再私下给他们透露景区信息。” “有的旅客虽然不信,但是河二会层层诱导,再施加压力百般刁难,最终让他们死在自以为最安全的旅途上。” 吴斌说到这里,从心底猝然升上一股兔死狐悲的凄凉,也说不下去了,闭了闭眼,颓然的抹了把脸。 他好不容易从林海雪原区活着出来,那么艰难的情况都经历了,本以为接下来至少能喘口气。 可是,怎么会遇到他…… “吴斌,还记得我承诺过你什么吗?” 一片恐惧的浓雾中,苗云楼格外平静的语气,将吴斌从绝望中拉了出来。 “我跟你说过,我不会让你我的命运被虚无缥缈的东西掌握,包括这个所谓疯狂的导游。” 他微微一笑,坠着耳朵的流苏银饰闪过雪色的寒光,幽暗的双眸沉了下来,轻声道: “既然是我把你带进来的,我就必须为你的人身安全负责,确保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能从景区活着出来。” “你信不信我?” 吴斌闻言缓缓转过头去,怔怔的看着他,只觉得苗云楼那双漆黑的眼眸,比驾驶座上的黑雾还要深不见底。 他咬紧了嘴唇,眼神逐渐变得凝实,缓慢而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原本必死无疑,是因为看了你的攻略才能活下来,我相信你。” “那好。” 苗云楼点点头,用力按住吴斌的手,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吴哥,你知道,河二是洪长流手下的人,他肯定认得我,不管怎么样,他都一定会想尽办法把我在景区中弄死。” “所以我需要你帮忙,做一件事。” 吴斌点了点头,坚定不移道:“好,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去做。” 苗云楼闻言弯了弯眉眼,勾起唇角笑道:“倒不用上刀山下火海那么艰难。” “只需要你的手轻轻往前一送,就能办到。” “什么?” 吴斌闻言皱起眉头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感觉自己的手中被塞进了什么东西,然后被人握住手腕,大力向前一推—— “——噗嗤!” 凛冽的寒光闪过,片刻后,一股鲜血骤然从苗云楼胸前迸溅而出。 第64章 灼水幕雨衣 鲜血在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血涔涔的映在吴斌惊愕的瞳孔中。 “你——!” 吴斌完全没料到,苗云楼让他做的,竟然是这样的事情。 他惊的倒退了好几步,手猛然一抖,只听“当啷”一声脆响,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便从他手中脱落,重重掉在地上。 血液缓缓爬上凛凛的匕首。 吴斌死死的盯着匕首,双手不由控制的来回颤抖。 他杀人了? 他的视线顺着血液缓缓上移,看到苗云楼胸口汩汩流淌而出的血液,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溅起点点血花。 吴斌大脑一片空白,这一瞬间什么都忘了,脱口而出道: “你怎么——” “你他妈的怎么能这样!” 没想到方才沉默不语的苗云楼,竟然抢先一步,把话说出了口。 他跌坐在地上,死死的捂着胸口,嘴角渗着血液,狭长的眼眸紧眯起来,愤恨的盯着吴斌,咬牙质问道: “我是信任你,才把我总结出的攻略告诉你,你竟然因为我被通缉,就要杀了我?!” “我……我……” 吴斌看着苗云楼跌坐在地上、瞬间扭曲起来的面容,愣了好一会,才终于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伸手指着他。 “你……你这都是自作自受,我没……没……” “你放屁!” 苗云楼大喝一声打断他说话。 “你一个新人旅客,我看你没有城府、没做旅社的走狗,这才放心跟你交底,你居然还想杀了我邀功?!”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说完立刻动了动唇,那张精致的面孔愤恨的扭曲起来。 阴暗潮湿的车厢中,苗云楼死死的盯着吴斌,血涔涔的唇齿间寒光一闪,还没等后者反应过来,一根银针瞬间射出—— “噌——!” 吴斌空白的大脑中,全部都被这铺天盖地的涔涔血色占满,根本没想到苗云楼会攻击他。 他瞳孔扩大,连躲闪都没有反应过来,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就在银针即将刺穿吴斌的心口时,从大巴车驾驶位上的黑雾突然风卷残云的蔓延过来,猛然席卷上银针,竟然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当啷!” 银针被黑雾挡下,无力的掉落在的上。 在车厢内所有旅客惊恐的目光中,黑雾静静的停在两人的面前,缓缓扩散开来。 那是一个浑身湿漉漉,如同水鬼一样阴郁苍白的男人。 很明显,这个男人就是导游河二。 他身上有一股病恹恹的疲惫,看上去并不像是传闻中所说的,喜欢欣赏旅客崩溃绝望的变态。 但几乎是所有旅客在看到他的时候,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忍不住发抖,在阴湿寒冷的水汽中强迫自己低着头,不敢与他的双眼对视。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事迹,几乎没有人敢担上吸引他注意力的风险,无知无觉的成为下一个猎物。 然而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还有个苗云楼坐在地上,捂住不断流血的胸口,肆无忌惮的抬眼打量着男人。 他乌黑的长发已经被水雾浸湿,却毫不在意的将黏腻湿漉的发丝拨到脸颊侧边,眯起眼睛,轻声道:“你就是河二。” w?a?n?g?址?发?布?y?e??????????e?n?2????2??????c???? “嘶——” 车厢内的旅客听到这个名字,又抽了一口冷气,大气不敢出一声。 男人身上不断向下滴水,闻言居高临下、死死的盯着苗云楼看了半晌,缓缓咧开嘴,点了点头。 “幸会啊,苗旅客,”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早就在通缉令上见过你,没想到,你比通缉令上描述的还要不知天高地厚。” “我不知天高地厚?” 苗云楼冷笑一声,指了指自己胸口被匕首刺出来的血涔涔一片,阴恻恻道: “看这儿,肋下三寸,是你的走狗把我弄伤的。” “我记得你们导游手册里说过,不允许旅客间互相伤害,河导,这事你怎么说?” 他在前往潜浪浮波区之前,彻夜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