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叫它有落下去的危险,已不想再看风景,又不想被他察觉,轻声问,“阿朝知道它是什么鸟儿么,这样亲人可爱,又生得威风凛凛,将来必定是长空之主。” 怀里的小鸟竟似听得懂,支起了脑袋,一动不动侧耳细听,又似乎最能听得懂夸赞它的话,连翅膀也不自觉扑棱了起来,黑眼睛晶亮晶亮,骄傲遮掩不住,宋怜被逗笑,有些生闷的心情散了郁结。 他待她是愿与之同欢喜富贵的心,已是她这半生里遇见,待她极好的几人之一,他是好心好意,两人纵是所思所想相悖,两人各自追逐各自的,暂时并不妨碍什么。 便也无需去计较了。 她想通后,便不去挂怀,看着小鸟欢乐自在的模样,微往后仰了仰头问,“可知它是什么鸟儿。” 高邵综揽在她腰侧的手臂收紧,将她笼进怀里,他身形高大,足以为她遮挡微凉的夜风,欲她发现他非季朝,只是若当真发现,她此时便会拿出腿侧系着的匕首,刺入他喉咙,而非与他同坐此处,温言软语。 眸底漆黑的郁云掩藏于霜冰之下,他再次看向窝在她怀里的幼鸟,失了耐心,伸手提出,声音寡淡,“只是寻常鹰隼,没什么特别的。” 玉刻瑝琢的手指立时被锐利的喙啄红,幼鸟似不满意,还欲待啄,见那手指冒了血珠,呆了呆,张着的翅膀缓缓落下,垂下头,用喙轻触,有些垂头丧气的。 虽知是一人一隼之间的事,宋怜还是忍不住侧头望了望他,只见得面具冰冷,不由扯了扯他的衣袖,又重新将乌小矛抱起在怀里。 鹰隼天生就是锐利的,野性的,凶狠且带有攻击性的。 宋怜唯愿它一直保持这样的锋利,不要被驯化,哪怕它如同乌矛,自小生长在人的身边。 高邵综手指轻轻放于膝盖上,乌小矛重新欢快起来,展翅绕着古柏盘飞,啼鸣声冲上云霄,宋怜便知他并没有计较,也似乎从没有想要驯化小矛。 若非如此,小矛恐怕不会以狩猎为荣。 她目光落在他膝上,斜阳的余辉里,那修长的手指完美无缺,连指腹一侧些微的薄茧,也只令其多了些内敛的力量,唯有正冒出的血珠刺目。 她知如将他手指含在口中轻口允,他必以为她对他动意,只是她戒欲已数月,万不可轻易撩拨。 便别过了头,去看远处山峦。 夕阳下落,风轻云暗,蓄积一整日的闷热似从山林里蒸腾出来,她背靠着的身躯渐起了热度,箍着她腰的手臂炽灼,臀下压着的悍物似渐渐苏醒的猛兽。 宋怜欲往前挪避开,腰上的臂膀却越梏越紧,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指腹把玩着,带起热意。 他下颌睚眦面具贴着她耳侧,冰凉的温度与身体里带起的热意相 合,被他衣袍盖住的赤足不自觉微蜷,身体开始虚软无力,宋怜手指握住他臂膀,屏息想拉开。 搭在他手臂上的指尖轻粉微颤,宋怜垂了垂眼睫,勉力稳住呼吸心绪,“我想下去寻找树脂,答应给的琥珀石,还未制好……” 他手指自她宽袖中缓缓往里,去解她束胸用的绑带,指法娴熟,却缓慢,另一手绕过她胸前,又似捆缚,声音沉冽而平淡,“数年未得欢愉,不想要么?” 第106章 许愿绑带。 【106章节修】 他声音沉冽好听,话却不是季朝能说出口的。 太宋怜侧头看他,俊美的容颜被面具遮住,只余双眸漆黑深暗,情绪冷冷淡淡的。 与他岩浆似的身体截然不同。 他这样疏于遮掩的模样,破绽如此之多,她便是装作认不出异常,恐怕也装不了太久。 说出数年未得欢愉这样的话,存心试探也未可知。 空气变得湿闷,阴云汇聚,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页?不?是????????ω???n???0????5?.???????则?为?屾?寨?站?点 宋怜搭着他手臂的手指下滑,轻触他掌心。 他未用力,任由她五指嵌入他指缝里,十指相扣。 宋怜垂了垂眼睫,“以阿朝的武艺才干,比起男女之情,我更希望阿朝能有一番事业,因此同阿朝依伴的心思淡了,且云水山的事以后,我身体虽依旧,心底对男女之事却十分抗拒,阿朝若是只愿要消乏解闷的搭伴,只好另外寻人了。” 察觉他身体僵滞,箍在腰间的手臂不自觉收紧,宋怜眨了眨眼,靠在他怀里微微仰头,“我只愿同此时一般,与阿朝安静坐着,天气微暖,风清云和,一起看看风景,说说话便好了。” 语气是低落失落的。 他一语不发,只腰间手臂松开了些,那桎梏且强势的力道散了,依旧松松揽护着她,片刻后肩颈上散开的衣裳被理齐,遮掩得严实,勾带被重新系好。 他将她重新拥入怀里,下颌搭在她发顶,一语不发。 又渐渐收紧力道,似要将她嵌进骨髓里。 宋怜轻垂下眼睫。 天上云卷云舒,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她有些昏昏欲睡,忽听得他问,“不是要许愿么?” 是她先前编造的故事。 宋怜不由回头看他,他不是不信么? 还未说话,又听得他声音寡淡,“你这一生,恨不得其立刻死去的人是谁,若是与其成婚,你绝不会说什么样的祝词。” 宋怜奇怪他的问话,因着她曾杀他数次,几乎立时有了猜测。 她不怎么确定,偏头看他,认真回答,“是李泽哎,但若与其成婚,我会祝他和我情真意浓哎----” 腰间骤然一痛,是他惩罚似的收紧了力道。 宋怜手指搭在他修长有力的手臂上,眼睫轻轻垂下才又抬起。 他是想让她在心里许愿。 同他情真意浓。 不知是他心计更深,还是两次杀身之仇的恨意淡了,昔年益州那箭矢破空而来的杀意,她竟不太感知得到。 梨花盛开,溪水潺潺,山涧云海翻涌,山脉绵延,纵没了日光,也是人间盛景。 高邵综圈着她腰的手臂紧了又紧,“你在想谁?” 本是说些山盟海誓蜜糖话的时机,话到唇边,却只捡了旁的事来说,“在想府里一个名叫云秀的小孩,阿朝既通医术,跟医馆的大夫相熟,可否请来帮她看看哑疾,我检查过她的喉咙,舌和嗓都看不出问题,当是被卖贼毒哑了。” 云秀被清荷带回府,知道石棉的事都是诱饵后,求到清荷面前,想治好口疾,也想在府里做事。 云家家贫,家中五个兄弟姊妹,云秀排行第二,除了病故的大姊,下头的三妹卖做了奴婢,云秀被人牙带走,路上逃跑,方被那老者拐骗擒住。 宋怜有意想养一养清碧清荷清莲,知道三人会在外面差派人做事,也并不阻拦,每月反多让她们支取百来银钱,三人渐渐胆子大了,管查她们想知道的事,做她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