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怀疑什么?” “女王曾让席拉把你引走,没有让你参与捕获我的任务,为什么,明明你动手更容易,她是不是,不信任你?” 无论如何,先把莫里从女王手里夺回来。 “我怎么会对你动手,我……” 莫里声音弱下来,语调软软的。放任自己把脸埋在安焱肩头。原来安安不是怀疑他,而是怀疑女王不信任他,害他心揪起来。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是不信我。” 莫里在羞恼时,说话总带着一种少年撒娇的意味。让人不自觉迁就。 “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黎礼是谁,更不清楚席拉是女王的人。” “后来魏续调查过西四区监察局,说起对总督察妹妹年龄的疑惑,又提到帕拉斯的名字……这个名字……” 莫里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重复,不要默念。 “这个名字……如果站在她的神庙里默念数次,可以被听见,被召唤,我就是以这种方式见到的女王。” “所以我才推测出你那次的经历,可能与女王有关。联想到过于巧合的邀约,猜到席拉的身份也是在不久前。” 他就不该听安安和魏续的劝告,去应了那次邀约。凭空惹了场猜疑不说,他对安安的心思怕是也让席拉看了去。 “至于你话里的意思是女王信不信任我,无所谓的。” 他不在意的人,也不会在意她的想法。 “人在绝望与痛苦中祈求神明时,只是想获得一些活下去的勇气罢了,并不是期待祂的宠信。何况我只是因为对联邦的厌恶与恨,被引诱着走进了那里。” 清朗的声音渐渐沙哑,莫里不停地诉说着,一点一点划清自己与女王的关系,试图把自己剖开,给安焱看。 “安安,你会因为我曾走进过她的神殿而厌弃我么?” 是不是走错了路,就无法回头。 两只小小的蝴蝶在莫里眼中浮现。仿佛一次轻微地振翅,带起的风暴就会让他的意志如山崩海啸般垮塌。 柔软的指腹碰了碰那长长的带着水光的蝶翼。额头相抵,呼吸相融。春日清浅的绿意托住了蝴蝶的影子。 “莫里,帕拉斯不是你的神明,她只是因着共同的目标与你同行了一程。” “神明是自你心底诞生的,祂是那个,即使落入深渊,也会在绝望中挣扎着自救的——你自己。” “这样的莫里,我怎么会讨厌呢,我只会更喜欢。” 迷幻的色彩破裂开来,那藏在后面的蜜汁摇晃着,凝聚,滴落,落在安焱的眼睫上,唇瓣间。你以为他该是甜的,却带着分明的咸涩与苦意。 “骗子,明明说不喜欢,又说喜欢。” 少年拿绒绒的脑袋去拱她,安焱痒得想躲,又不忍避开那双溢着欢喜和期待的眼睛。 “好了好了,再这样我明早不需要洗脸了,可能连洗澡都不用了。” “哪里就那么夸张了。” 天使笑着笑着又哭起来,像只湿漉漉的鸟,意图和另一只鸟儿交颈依偎,被无情地驱赶。 “别舔了别舔了,猫毛不防水!” ———— “你再就着我下饭试试呢!” 安焱抬眸,对上莫里的侧脸。 “哪,哪有!” 死不承认。 安焱低头,再抬头的瞬间,少年的脸又扭了回去。 合着打游击是吧。 安焱放下叉子,从空间里取出一条发带,趁莫里不注意覆在了他的眼睛上。再打个蝴蝶结,表里如一,完美。 ———— “太甜了。” 腻得他牙疼,伊登把甜品推远。 “喝点苦的中和一下。” 尤利尔说着,把壶里的清茶倒进了伊登的气泡水里。 伊登抿了一口,眉头拧了下,苦就算了,还冒着酸泡泡…… 极光屿的穿梭港很空旷,没有多余的装饰,没有温暖的就餐等待区,更不像中心星区那样,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一列军人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明明没有风,却给安焱一种北风穿堂而过的肃杀感。 “安学妹现在返回还来得及。” 尤利尔走在安焱的身侧,眼尾的余光扫过她复杂的神色。 正在远眺的安焱把目光从深红的天空中收回来。 “来都来了。” 这可是她离深空最近的一次。 “少将,到了四个新人。” “知道了。” 贝路加点开终端,多了一个,不知是不是安排来合理化安焱身份的。 “贝路加少将,士兵安焱向您报道。” 安焱挺胸抬头,声音响亮。蒲公英在图景里欢唱,大白鲸,它们来啦! 这气息……是她。白发翠眸,优雅轻灵,一如他想象中的蒲公英精灵。 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