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柏意目光朝阳台那边飘了飘,很快又转回来,说:
“我提前回来的,医院那边结束了,明天休假一天,后天上班。”
“你钱琼姐在仙游。”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江月也在。”
陈运果然被这个消息分了神:“她怎么也在?”
迟柏意跟没听见似的,继续说:“她呢,大概过几天也就回来了。我同她说过了,今年过年请她一块儿去北城玩玩儿。”
“雷平……本来买了机票,被我骂回去了。”
陈运看她说完这一串,才跟刚想起来什么似的轻描淡写道:
“对了,你阳台门玻璃被我敲碎了。”
陈运听着风声,张开了嘴。
“住不了了。”迟柏意转头朝那边看一眼,又转回来:“我从姜姨那儿翻进来的。”
陈运的嘴又张大了一点。
迟柏意手动给她合上:
“所以……”
陈运闭着嘴大瞪两眼看她。
“跟我走吧。”
风穿玻璃,又吹下一块儿,掉在地上一声脆响。
“跟我走吧。”迟柏意又说了一遍,伸手替她拨开糊在脸颊上的头发,“房租也到期了,明天开始我叫人给你搬家。”
“想搬到哪儿都行,蛸亭也行,想再租一个房子也行,都行。”
“不过,你现在人得跟着我。”
“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
“别的我管不了,就像你说的,可能有我没我区别确实不大……”
“挺大的。”
迟柏意动作顿了一下,笑了:
“我真宁愿你现在还是梗着脖子说‘确实不大’。”
可陈运定定望着她的眼睛,还是说:
“挺大的。”
“大就大吧。”迟柏意将她扶起来,有点笨拙地给她套着衣裳,“号给你预约好了,大夫你也认识,老黄。以前是我的带教老师。”
“第一场模考在明年三月,网课那边我给你请假了……怎么了?”
“对不起。”
迟柏意摸了一下她鼻尖,凑上去轻轻落下一个吻:
“要是为了我的担惊受怕,或是什么为了给我添麻烦什么的,就不用再说了。”
陈运支不住身体,半靠在她怀里,看着她下颌线:
“你生气了。”
迟柏意没回答,给她套好衣服后,开始套裤子。
“你生气了,怎么办?”
迟柏意心里默默道:啊,这话该问我吗?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有没有用?”
“那我好之后给你揍一顿怎么样?”
迟柏意闷头干活。
陈运被摆弄来摆弄去,很认真想着办法:
“那搬到你家去成不成?”
“或者你想玩个什么新花样我都配合,就你上回说的那个什么放设怎么样?”
迟柏意好想堵住她的嘴:
“大侠豪气啊。”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呢。
大侠半身不遂被抬起一条腿,浑不在意地说:
“太想了,毕竟像我们这种性压抑又异地恋的年轻人……”
迟柏意给人穿一身衣服累得自己满头大汗,还要听她在那儿胡扯三千——
“……小别胜新婚,况且我还理亏。所以你可以借机多多提要求。”
“变态是很有道理的,适当变态有助于身心健康……”
迟柏意叹口气,往前了一点,弯下腰:
“上来。”
陈运趴上去,终于安静了。
楼道也是安安静静,脚步荡起回声。
迟柏意有点吃力地往下挪楼梯,想着上回自己醉酒断片后她是怎么给自己一路背回来的。
现在攻防转换,背上的人倒是没断片,不过也跟断片差不多,体温高得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