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惦记着前来赴约的笛照月,连劫境中都要将他幻化出来的人只有 连雾声音嗡嗡如蚊蚋,他简直不敢说下去,但又必须说下去:这里会不会是曲城主的劫境? 狂风骤起。 人群中传来惊呼,原是有人心愿尚未写完,就被大风卷走了天灯,他不是修士,焦急探手,却也只能与天灯擦指而过。 就在他以为无望时,一道身影旋身飞向半空,袖袍一卷,就将那盏天灯稳稳托在手中。 天灯的主人欣喜:城主! 曲庭槐将灯递给他:给,想许什么愿慢慢写,不急,上天会听到的。 风拂过他的衣摆,潇洒至极,他明明是个懒散酒鬼,却也像阵风,平生随心而活,无拘无束。 连家主。顾江雪感受指尖掠过的风,对连雾换了个称呼,若真是如此,你连家那四位擅入城内的小辈,罪过可就大了。 他的话没有温度。 连雾面色煞白。 曲庭槐生前与凶祟死战,不惜同归于尽,死后却因为别人的错误,化成了他厌恶的邪祟。 这要怎么向被曲庭槐救下的人交代? 又要怎么向被强留世间的曲庭槐交代!? 苍天果然不公啊。 天灯的火光从顾江雪眼里散了,他面无表情地想,曲城主,你何至于落个这般下场? 上天没有听你的愿望,上天没有听我们任何人的愿望。 顾江雪遽然出手,一把扣住连雾胳膊:走。 连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着跳下屋顶。 楼映台一言不发,与顾江雪并肩而行。 如果祟真是曲庭槐,并且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他们就不好强行度化,为表敬意,也该好好叫醒曲庭槐,帮他解开执念。 顾江雪拽着连雾来到曲庭槐和笛照月面前,短短几息,他已然换了张面孔,没了方才对着连雾的冷漠。 少年扬起笑:曲城主,冒昧打扰你们谈话。 曲庭槐停下与笛照月的交谈,他手上还拎着酒:啊,是你们。 连雾大抵是因为羞愧,在曲庭槐面前抬不起头,根本不敢直视他。 顾江雪仿佛不知道他可能是邪祟:飞花节名不虚传,值得一观,我们游玩得很尽兴。 曲庭槐爱听这个,哈哈大笑:那就好! 如此宝地,合该多玩两天,只是我们来得匆忙,客栈已经人满为患,无处能去。顾江雪道,不知能否去城主府上叨扰两天,当然,房钱照给,我们绝不赖账。 曲庭槐大手一挥,爽快道:谈钱就疏远了!仙家名门的人肯来我府上,我高兴还来不及,自然欢迎! 顾江雪也笑:曲城主爽快,多谢。 三言两语,顾江雪这张嘴就把他们关系拉近了。 若曲庭槐真是没意识到自己早就不在人世的邪祟,他们不可能直接对他来一句:不好意思你已经死了。 如果刺激过头,引得他失控发狂,那可就麻烦了。 笛照月在他们交谈时,一直没急着出声,直到这时候,才适时开口:庭槐,这几位是? 啊,今天碰到的小友,你瞧那位,看服饰就知道是楼外楼的。曲庭槐想到什么,对顾江雪道,对了,白日跟你们一道的云天碧水川的小友呢,一起啊。 顾江雪:他们 连雾连忙探头:他们等下就到! 顾江雪幽幽看向他。 连雾又把自己脑袋缩回了壳里,伏低做小。 他还想找连家那四个先入城的人,顾迟带来的人手多,多个人多份力,连雾当然不想错过。 笛照月:在下笛照月。 笛照月穿得很素,腰间挂着文人的招文袋,比起修士,更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笛照月见他们虽都是少年人,但名门出来的,可不好当作寻常小孩对待,因此以平礼相待。 顾江雪笑盈盈:我是顾雪,他叫楼小仙。 先前提过,楼映台幼年像小仙童,顾江雪和薛风竹就绕着他,仙童、小仙儿地叫,两张小嘴,嘚啵嘚啵。 幼年开始,楼映台就深受荼毒。 楼映台: 连雾刚想说真名,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但想了想,他又不是什么仙门天骄,根本不出名,用不着瞎编,还是报了真的:连雾。 连雾能感受到,在顾江雪说出楼小仙这个名字后,楼映台就无声往外冒冷气,寒风凛冽,格外冻人。 生气的楼家人挨不得,这是仙门共识,连雾抱着胳膊往顾江雪旁边缩了缩。 可一扭头,就对上方才被他抢话的顾江雪皮笑肉不笑的视线。 连雾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做连家家主真的好难。 片刻后,飞花城城主府,顾迟等人也到齐了,曲庭槐热情好客给他们安排了房间。 顾江雪楼映台还有连雾一个院,顾迟容谨和剩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