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冷沉吟片刻,提前给她打上预防针:“就是这个办法可能会有些冒险。” 林珊此时已经无条件信服虞冷,立马开口道:“冒险我们也要去做,总比在这等死好,反正规定时间内没完成任务也会疯,还不如勇敢尝试为自己搏一条生路。” 听到林珊志气满满的鼓励,虞冷眨巴了一下眼睛,对她的反应有几分诧异。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眼前这人怎么从蔫吧小草变成斗志昂扬正能量满满的小葵花了? 虞冷问:“林珊姐,你难道不害怕我们计划失败,或是不小心走错一步,就可能直接送命么?” “送命……就送命吧。” 林珊低下眸,一时笑得有点苦涩:“从我进入废土的那一刻开始,我早就没有自己选择生的权利了,走向死亡的路有千千万万条,活着的路却只有一条。” 狭窄的那条生路上,挤满了你推我搡的人。 人人精神紧绷,人人绝望哭喊,人人小步小步朝前挪动,像初出茅庐的新人杂技演员被逼着攀上钢丝,一旦掉下去,迎接他们的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虞冷心情有点沉重,毕竟自己也已经是废土中的一员,前路一片漆黑混沌,甚至能不能看见明早的太阳还是一个未知数。 她百感交集,脑袋里一瞬间闪过很多东西,最后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即便没有选择生的权利,也不要放弃生的希望。” 林珊闻言愣了一下。 再抬头,虞冷的目光已经越过自己,落向了门口那只恢复原形,正低头吃草的11号绵羊。 林珊立马意识到虞冷的意图,倒吸一口凉气:“你难道是想……” 虞冷直截了当地承认:“我想对绵羊下手。” 目前推出的线索几乎已经走进一个死胡同,如果今夜仍然没有任何进展,明天白天时间会缩得更短,他们很可能在规定时间内完不成任务。 等待他们的结局会是什么?永远留在这里,变成一个疯子。 要么死,要么疯,摆在面前的选择其实已经非常有限。虞冷决定再赌一把,更何况也不是完全没有把握。 林珊担忧地问出口:“如果平静的绵羊不小心被激怒,会不会反而伤害到你?” 答案毋庸置疑,会。 就算目前的11号绵羊已经回归常态,只知道闷头吃草,看起来和一只普通的绵羊没什么两样,但它那副尖锐锋利的牙齿仍然能轻而易举将一个人的骨头咬碎。 没人保证,温顺平静时的绵羊不会被激怒。 虞冷其实也没什么把握,她对林珊的怀疑不可置否:“所以,这还是一场豪赌。” 镇压法……羊,腹。 即便中间隔着几个模糊不清的字,但羊和腹之间十有八九相关联。 目前为止,除了绵羊以外,唯一发现的原住民——那个疯子,已经倒在地上再无生气。他的头被咬碎,肚子已经被挖空,里面流淌出来的血淋淋的肠子,看起来并无异样。 虞冷大胆猜测,或许答案就在绵羊身上。 即使猜错了,温顺状态下的绵羊也可能对人类没有威胁,不如一试。 而现在那只处于狂暴状态的12号绵羊杀伤力极强,很明显不是合适的对象。目前最适合下手的,就是刚从狂暴状态中解除的11号绵羊。 虽然不确定绵羊会不会被激怒,但最起码温顺状态下的绵羊不会主动攻击人类,这就足够了。 只要虞冷下手快准狠一点儿,保证绵羊在可能“被激怒”之前被自己杀死,那么危机就可以解除。 再恐怖的绵羊,平静状态下也不过是一只长满羊毛的血肉之躯。 虞冷不相信当一把钢尺深深插穿它的头颅之后,它还能活命。 思及此,虞冷抬起头观察起那只12号绵羊。 此时此刻,它看样子已经吃饱喝足,缓慢又餍足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肥大的羊蹄有一下没一下地击打着地面,臃肿鲜红的毛发随着身体的幅度缓慢颤动。 宽大的羊身横在门前,正好挡住两人的去路。 而就在这时,11号绵羊忽然抬起了头,似乎打算离开。 时间紧迫,虞冷压低声音对林珊说:“跟紧我。” 她们小心翼翼地绕过12号绵羊出来,幸好11号绵羊没有走太远,在附近的杂草边停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声音,11号绵羊忽然抬起脑袋,扭头瞥了她们一眼。 狭窄细长的瞳仁平静无波,甚至整张羊脸也定格在机械咀嚼时的表情,绵羊的注视只停留了短暂几秒,它就又重新低下头。 林珊紧张得不敢大喘气,即使看见绵羊已经把目光移开也仍然不敢放松警惕,低声问:“它刚才是不是在看我们?” 虞冷点头,答案很明显:“是,在看我们。” “它不会知道我们要对它下手吧?” “不知道。” 但不管这只绵羊是否知道她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