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椅子上的风惊月无比放松,似是毫不在意。
吕婵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担心造化弄人,万一有些什么不可抗力在其中暗暗作用,那就不好办了。”
风惊月道:“你既然已经告诉我,他在楚朝华死后另娶,我无论如何都该看清他的真面目了。你说的不可抗力难道还能改变我的心思吗?”
自己喊自己曾经的全名还是挺奇怪的,不过风惊月一笑置之。
吕婵听完松了口气:“嘿嘿,我就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想到了更重要的事:“你之后打算怎么做?把他带沟里废了他的武功,然后他恨你一辈子?还是直接给他个痛快就当积德行善了?”
如果是在常见的套路小说中,没死的沈赋可能就会对风惊月又爱又恨,爱恨交织,他一想起她,他心在流血嘴角在笑……
哇,好变态,指定有人磕生磕死,还会大嚎太虐男主啦!
吕婵承认她的思维发散得有点远,想想这么狗血的剧情应该也不会真的发生于当下,就算是,吕婵也会疯狂搞事的。
不过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就会进入风惊月与沈赋独处的环节,究竟如何,很快就会揭晓,也许不久后,旧爱成新仇那个成就就轻而易举地完成了。
可不出意外的话,是出意外了。
“你看。”风惊月提醒吕婵注意场上的动静。
背靠雕梁画栋楼阁的擂台很宽敞,擂台四周还设置了雅座,让等待会武侠客们暂且休整。
江湖客中不乏有千里迢迢特来一战以求宣扬名声的人,这些人和沈赋一样都有不便明言的意图,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沈赋着急着与风惊月探讨武障,而座中的江湖客也有着急着让天下人听到自己大名的,甚至还有连一天都不能多等的。
在吕婵眼里,一个叫做雁竹的年轻女人从座中起身,她抱起了刀,颇为不耐烦地道:“沈少主在此设擂台召天下武林同道论武,如今我等不远万里前来,岂是你说不比就能不比的了?当我等是可以随意敷衍的闲人吗?!”
她纵身一跃,稳稳当当落到了擂台中。
那是任谁见了都要夸赞一句的好轻功。
看这主动登上擂台的架势,她现在是非要和沈赋比一场不可了。
“她身法真不错,”看热闹的风惊月真心夸赞道,“她有什么来历?”
“黄名,没有门派称号,看起来是个武功不错的普通人。等等……”
吕婵并没有在剧情中听过这号人物的故事,所以她拉近镜头仔细打量起了来人。
雁竹是一个眉目冷厉、不苟言笑的人,她脸上浮现的微薄怒意更加放大了她对眼前事和眼前人的不屑。
她还有一个不近看就无法发现的细小特征,她的左耳垂下缺了一小块,那是一次激战后留下的伤痕。
别人不知道,可吕婵在游戏里认认真真读过孤鸾门派npc的小传,她很清楚面前这个人就是孤鸾少主段飞音!
风惊月感受到吕婵的沉默,她问:“怎么了?”
那突如其来的沉默遽变为沉重凝滞的惊悚,周遭热闹的市井气息也因此变得冰冷刺骨。
吕婵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推断:“这个人可能要杀沈赋……”
段飞音是孤鸾一门年轻一代中最强的武者,她是掌门的女儿,从小就被掌门寄予厚望,十五岁的她就开启了外出执行任务的杀手生涯,她虽然受伤无数,几逢生死威胁,但从未失手。
现在,二十岁的段飞音易容后出现在沈赋面前。
以吕婵对这位孤鸾重要npc的了解,她绝不是个会四处闲逛的人,更没心情与人斗武争强好胜。她来江南,她挑这个时候与沈赋对战,一定有她的目的!
“走,我们要立刻走!”
巨大的信息量一下子冲进吕婵的脑海,她还来不及分析这瞬息万变的局势,直觉已经在催促着她们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风惊月的危险嗅觉同样敏锐,她一扫周围情况,趁着人群注意力集中在不得不应战的沈赋和气势汹汹的挑战者雁竹身上之时,她起身悄悄离场。
可段飞音的杀招来得太快。
擂台上,沈赋以玉骨扇使出青竹山庄的武功,游刃有余,自在洒脱,时而儒雅,时而凌厉。
他正以灵活诡异的步伐游走在刀锋之外,内力发劲,试图掌控擂台上的比武节奏。
段飞音满不在乎,似是一眼就已经看穿对手那花里胡哨背后的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