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说,她挂掉了电话。
伏城一个人回的家。
等到幼宜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她进门,手上捧着两本书,房间里的暖气扑面而来,浸得她血液忽热,冷热交替的激昂,她把书放在一边,脱下身上的大衣,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指尖。
伏城从浴室出来,边系浴袍边问:“去哪里了?”
在医院这几天,洗澡也不能洗得舒畅,特别是医院浴室小,对伏城来说,洗起来很憋屈。
现在回家总算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幼宜:“我去图书馆借了几本书。”
她一早上就去了图书馆,待了很久,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几本书。
她手指受伤了。
指腹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伏城抬起她的手看,血珠子才凝结起来,手掌心的肌肤微凉。
“被书页划伤了。”幼宜解释。
伏城轻轻的握住她指尖。
她手上的凉意传到他手心,才有了一种她真实在的实感。
幼宜的手指很细,很白,她的指甲是漂亮的椭圆形,泛着粉色的荧光,手指上没有任何饰品,指甲也是透明干净的。
软软小小的一只手,让人握在手里,就忍不住想用力的掐住。
当然,伏城忍住了。
她的手和他形成鲜明对比,哪怕两只手都能被他完全的包裹在手心,雪白和麦色,细腻和老茧,任何都是两相的对立。
伏城一直觉得,能够遇上丁幼宜,对他来说,是这些年道路中,最值得庆幸的事。
他握着她的手指,指腹一直捏着她细细的指骨,似乎在确定其中大小长短,直到幼宜觉得手心微痒起来,她把手往回缩了缩。
“怎么了?”幼宜问他。
“我再确认一下。”伏城说。
幼宜皱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她也顺着问他:“确认好了吗?”
伏城点头:“嗯。”
至于确认什么,幼宜没有问。
伏城终于放开她,幼宜去卧室换衣服,原本扎成丸子头的头发也放了下来,柔顺的垂在耳侧。
幼宜拿着书进书房,泡了杯咖啡,加了小半杯的牛奶,咖啡杯就摆在书的另一边。
她是准备看书要看到很晚。
伏城自己在客厅处理了手上伤口。
缠绕的纱布已经去掉,只包了薄薄一层,比起后背的伤口,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过几天去医院拆线,到时候慢慢愈合,只会留下一道很小的疤。
成为他身上这么多道疤里面最微不足道的痕迹。
到晚上十一点,幼宜还在书房看书。
手边的咖啡已经喝完两杯,她强撑着快哟睁不开的眼睛,想努力再多翻一页。
到凌晨一点,她终于扛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伏城进去时,她手还停在书页上。
他看了一眼,这是他们专业的书。
看她期末考试都没有这么努力,现在也不知道在学什么,伏城帮她把书合上,俯身,伸手到她腿弯下,轻松把她抱了起来。
她依赖的落进他怀里,像寻到什么安全地一样,脸颊贴在他心口的位置,软乎乎的往上蹭。
趴在他身上像个小孩子。
他手从她脑后乌发穿过,把她放下是,让她脑袋顺势枕在他手臂上。
伏城手臂一收,就把她抱进自己怀里。
用他的手臂枕在她脖颈下陷处,让她脸颊能够贴在他胸口,手臂压在她腰上,用紧力气抱住她——
这是幼宜最喜欢的姿势。
第二天早上幼宜醒来时,她依旧在伏城怀里。
她记得她昨天晚上在书房,书上复杂的知识像寒冬里的狂风一样在她脑海里乱刮,她半睁开眼,很依赖的亲了亲眼前紧实贲张的肌肉。
“又又,你把腿放下去。”伏城用膝盖去顶开她往上搭住他的那双腿,声音很沉,只轻轻用力,就压着不让她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