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道:“我就知道,陛下是想让你瞧我的乐子,哄你高兴呢。” “哪有的事。”崔兰愔搪塞过去,“陛下是操心你的婚事呢。” “娘娘信么?”崔谡翻眼看她,“陛下二十六岁才成婚,他怎好催我?领宴的时候,人都说各家子弟相看的事,也没见他有这样想法,偏灰羽过去,他撵人走了,就给我提溜出来。” 边上永嘉公主还站他那一头,一本正经地同他点头道:“立言说的没错,陛下就是让你打前站哄娘娘高兴的,这样晚上回去,他才好……” 崔兰愔拿起酒盏递到永嘉嘴边:“不是要一醉方休么,别停啊!” 永嘉拿过一口饮了,微醺中,她也忘了才说的什么。 偏早上皇帝说“等晚上我再表心意”时的暧昧样子就在眼前闪过,崔兰愔忙晃了下头,摆手叫过不语,“还不快领崔同知往后边儿去。” 不语憋着笑,往前道:“国舅爷,咱们这就去着?” 崔谡跺了下脚,到底同不语往后去了。 姜氏和顾氏就差抬手相贺了,“希望今日这几个都能有着落了。” 崔兰愔又让伶人们接着歌舞起来,她端起盏果子露,邀众命妇共饮:“今儿晚不了,能饮几盏的也别拘束了,我这里浓淡的酒水都备着,若不是有孕,我就陪诸位几盏了。” 她这一发话,再看才饮了几盏的,正一口酒一口菜地赏着歌舞,好恣意的样子,家里男人平日不就是这般模样? w?a?n?g?阯?f?a?布?页??????ǔ?????n????????⑤?????o?? 命妇们架不住好奇,又有伶人扭着腰肢滑过来,没酒也要醉了,于是又有不少同内侍要了淡酒加入进来。 见上头皇后是真不介意,都舒展了坐姿,没多会儿就乐在其中了。 宜清大长公主都忍不住道:“来宫里领宴不知道多少回了,数这次最是自在舒坦。” 在宫里起坐都有规矩拘着,年轻的倒罢了,上年纪的入宫很是遭罪,待散席时往外走都艰难,所以每回宫里有宴,都是硬着头皮过来。 若往后都如今日这样安排,就是上年纪的都很愿意过来。 凤仪宫后园里,闺秀和各家公子们多聚在朝云亭里,就是没进亭子的,也都于附近散着。 崔谡瞧见崔甫、崔冉、姜羡三个跟桩子一样杵那儿,专盯着在亭子里和崔兰婷说话的程圭,给程圭盯的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了,更别提说话了。 程圭的事,崔谡也有所耳闻,可不是这样腼腆的。 他眼往四下一扫,就对园里的布局有了数,几步走过去给三个拉走,左转右转着绕到一处假山花树掩映处,往东抬手一指,“搁这儿看着吧。” 崔甫服气了,“这园里你不也是第一回 来?” 崔谡折了根细枝叼了,“这还用来?我练功夫时,一个山头只给一刻钟的时候就要摸熟了,这点大的地方,多扫两眼都要罚面壁。” “果然人前的风光,都是人后的辛苦换来的。”崔冉挨他站了。 姜羡接道:“以后谁再当我面说你是靠皇后娘娘得封的,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崔冉伸手搭在姜羡肩上,“算我一个。” “这事儿怎能少了我。”崔甫也过来,他很有自知之明,“我虽肩不能提,可我有能给你们助威的好嗓门子。” 崔谡三个闷笑着,“还真少不了你这个。” 崔谡早都不介意外面的说法了,“没有陛下和娘娘,我也学不来这身功夫,外面说的也没错,我就是靠着陛下和娘娘的。” 怕惊动了别人,三人也不敢闹出大动静,找了处平整的山石坐了,这里视野良好,透过树杈的间隙,朝云亭里的一切一览无余。 崔甫三人这才想起,“你怎来了?” “还不是陛下……”崔谡三言两语说了,他将叼着的细枝甩出去:“你们三个去相看吧,三姐和程圭那里我来盯着。” 崔甫摇头:“你不好却了陛下的美意,我留这儿,你们仨去。” “陛下就那一说,当真我才是憨的。”崔谡浑不当回事,“你们三个老大不小的就别和我比了。” 崔甫和崔冉都是二十,姜羡也十九了,而崔谡才十八。 姜羡和崔谡表兄弟俩只小时候玩过,重聚后,于这样短时候就玩到了一起。 姜羡读书比姜奭有天分,却不是文弱书生,于江湖侠义这些很是向往,如今家里出了崔谡这样一个,他找时候就要同崔谡问些军中或是江湖上的事。 他同崔谡什么都讲得来,这时也不瞒自己对相看的期待,“一窝蜂出去也没个目标,这事儿得讲策略。” 崔谡随手打了个响指,“择定目标,一举拿下,你是懂战术的,那你们于这里看准了再去。” 崔甫和崔冉还有些抹不开脸,姜羡却大方地往朝云亭里望去,嘴里也不闲着,“我喜欢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你们呢?” 他这一开头,崔甫和崔冉也没了扭捏,崔冉先道:“我喜欢活泼爱说话的。” 崔甫却很务实:“我想找厉害些的,最好能降住我娘,不然没个过。” 想到常氏,真得是这样,三个人都同情地看着他。 “立言你呢?”姜羡问。 崔谡想都不需想,“好看的。” 哪个男子不爱美人,只娶妻取贤,谁都不会将好美色挂在嘴上。 崔谡却一点不介意说出来,三个人一起拱手,“还得是崔同知,佩服。” 估摸着差不多了,崔谡开始撵人,“再晚了就没你们份了。” 崔甫三人忙别了他,往朝云亭去了。 崔谡抬手又折了根细枝,他这回没叼到嘴里,而是投射出去,将细枝打在块儿人高的山石上,当的一声,细枝竟打出了石子的声响,跟着一声细弱的惊呼声从山石后传来。 崔谡放话道:“听够了没有,还不走?” 一阵窸窸窣窣后,山石后走出一位杏眼桃腮的紫衫美人,崔谡有印象,正是才于殿中经过时,说他是“是非窝”的那位。 古莹怕他误会自己是来邂逅他的,忙撇清道:“我才看见姜……二公子往这儿来了,才……” 听她是对姜羡有意的,要成了,就该是表嫂了,崔谡放缓了脸色,往朝云亭一指:“才不是听见了,他往亭子里去了。” 古莹还以为他会嗤笑自己肖想他表兄呢,见他没有为难,也说了实话,“就是听见了,觉着不合适,我才没出来的。” 听得自家表兄被人嫌弃,崔谡竖眉横脸道,“我表兄哪儿入不得你眼?” 古莹也不怕同他说,“我喜欢俊俏文气的,你表兄……你懂吧?” 崔谡懂,转而道:“那不还有我三堂兄么?” 古莹问:“你是说崔冉?他别的都好,就是……就是不够好看……” 崔谡不乐意了,挥手道:“好走不送,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