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府都是她另一个家了,自家的马车当然要无所顾忌地用了。 耿大有却不知道,听桑枝说崔兰愔等会儿要出去,这回来时就赶了马车过来。 现成的有车,崔兰愔就没再叫卫王府的马车,带了不语来到二门处,准备上耿大有赶来的车。 “二小姐,府里的马车哪里不好么,你指出来我马上给改了。”长史人还没靠前就问上了。 这个长史,真是一点事就会给他招来,崔兰愔停了脚给他解释道:“府里马车哪有不好的,正好我家里马车来了,顺便就坐了。” “那马车是我特意给二小姐准备的,里头的摆置用物都是估摸着二小姐喜欢的放的。”长史语气里带了些委屈,“府上马车就留给三老爷专用,二小姐还是坐咱自家的马车吧。” “马车不是原来府里就有的?” “是二小姐搬到春溪阁那日,我去找内府要的。” 崔兰愔看着长史,忽然就觉着摊上卫王这样家里没两个人的,长史又是一心想忙活出样子的,两下里太不合拍了。“等我劝劝表叔,不能总叫长史这样没有用武之地。” 长史笑容可掬地看过来:“二小姐长长久久在王府住着就好了。” 这话叫崔兰愔怎么接,她笑笑没有接话。 自家二小姐在卫王府下头人眼里竟是卫王之外的第二个主子,耿大有更加去了拘束,上前道:“我这就叫孙五将车赶回去。” 长史过来同他说话,“往后安心在府里住着,有什么短缺的说一声,可不好往那边去拿。” 长史很快叫了卫王府的马车过来,直看着崔兰愔坐上马车出了二门的夹道,搁那儿小声自言自语着:“王爷也不娶,等二小姐嫁出去了,我又没得忙了。” 先去东水关码头叫上张贵,崔兰愔叫马车往吴杨河畔的贡院那边去。 听到她要往那里去后,耿大有和张贵一起拦道,“二小姐,有什么事你吩咐了我们去办,那里……那里二小姐不宜去。” “我又不往河对面去,有什么不宜了。” “就那么宽的河道,贡院往那边儿看什么都一清二楚的。” “那边儿不是晚间才热闹么,白天想看也看不到,我是去看看福祥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铺面儿,也没那闲情逸致往对面儿瞧。” 张贵激动地挨到车窗前,“二小姐,咱也要开点心铺子了?” “嗯。” “开到福祥斋附近?之前二小姐不是说咱不敢跟他们抢生意么?” “那会儿不敢,现在敢了。” 多大的势做多大的生意,她现在有势了,就来抢福祥斋生意了。 康王妃往崔家大房送五尾凤簪和那些东西,想着她也是不敢违了康王的意,所以崔兰愔没想迁怒到她头上。 是耿顺家的带人给那些东西往康王府送回时,康王妃身边的嬷嬷出来,对着耿顺家的鄙夷道:“穷家破落户的不识抬举,真以为狐媚子能上台面了。”仿佛崔家大房是多脏人眼睛的物件。 康王妃不是这个态度,那嬷嬷又怎敢如此,崔兰愔记住了。 福祥斋对外是康王妃娘家开的买卖,可应城差不多的人家都知道,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福祥斋是康王妃借着娘家的名头开的,福祥斋赚的银子有好大一份儿是归到康王妃那里的。 福祥斋里头卖的好的几样点心都是康王妃从宫里膳房里要来的点心方子,宫造点心的名头,贡院附近又是应城少有的繁华之地,对面的吴杨河沿岸是挨着片儿的秦楼楚馆,只那里一天都来买多少福祥斋的点心。 所以,规矩到了权贵面前就是浮云。 良家女子别说往吴杨河这边来,就是提也不能提,可康王妃铺子里的点心却往吴杨河沿岸的风月场所卖,可又有谁出来鄙夷她了? 卫王和陈太后都许了她可以在外头横着走,她就要落到实处,就从康王妃的福祥斋开始吧,她要在附近开家点心铺子,专抢福祥斋的生意。 待行到离贡院有两条街时,耿大有和张贵说什么也不肯让马车往前去了,卫王府的马车也确实太显眼了,找了个避人处停了车,崔兰愔就在车里等了,让张贵和耿大有去看铺子了。 赤云和赤月还有些可惜:“还想着跟二小姐开开眼,看看吴杨河畔的佳景呢。” 崔兰愔其实也挺想看的,隧道:“铺子开在这里,还不是想来就来了,下次咱换个不起眼的马车来。” 两人连连点头:“二小姐可别忘了。” 半个时辰后,不但张贵和耿大有回来了,后面还跟了个刘黑皮。 原来刘黑皮手里有铺面要往外出,也是巧了,那铺面同福祥斋就隔了三个门脸。 只是那是三间打通的铺面,开点心铺子就太大了。 刘黑皮也不怕给崔兰愔说:“那铺面是顶账来的,等我同白爷说一声,二小姐拿去用就是,哪还用再找铺子。” “是给人平事抵的?” 刘黑皮点头,崔兰愔就道:“那我自己回去问吧。 第37章 可以考虑多留二小姐一阵不行么 十余日不见,刘黑皮看着意气风发的,跟之前换了个人似的。 刘黑皮心里当崔兰愔是提携他的贵人,她又住到了卫王府,在她面前自是知无不言,“三间铺子是漕帮顶给咱们的,漕帮占着漕河一带的生意还不足意,仗着是地头蛇,又想插手海升帮往应城来的海运生意,海升帮虽说是外来户,可他们身后站着广州的九通行,财大气粗也不是吃素的,两边对上后闹了个不可开交,哪个也没讨到好,一起找了咱们麒麟堂来平事儿,嘿嘿……这不漕帮就给咱们顶了这三间铺子,海升帮后面的九通行更大方,许了咱们他们海上生意的份子,至于许多少,还得九通行的几大商家商量后才给得出。” 九通行垄断着大半的海上生意,往海外走一趟船回来赚的成堆的金银,坊间常说能得九通行一厘的股,往后就可躺着数银子了,足见海上贸易利润的丰厚。 卫王这回是赚了把大的,崔兰愔很替他高兴。 听着刘黑皮笑声不对,崔兰愔问:“你不是同漕帮里有交情么,怎得了他们的铺子没个好笑,倒似坑了他们很得意一样?” 刘黑皮不屑道,“漕帮就是一帮见利忘义的,之前是我眼瞎,当他们是自己人,结果我前阵子被五城兵马司的搜寻时,找他们帮着找罩着他们的官面上的人疏通时,一个个都躲的老远,我这些年的那些好处都白喂了狗了。” “张贵说茶铺子里漕帮的人来的更多了,我让张贵推了。”“ “自然是看到我如今靠上了麒麟堂,又想来烧我的热灶了。”刘黑皮不屑道,“送上门的银子不赚白不赚,茶铺子有我看顾着,二小姐放宽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