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余淮水身上的东西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妥协,愈发得寸进尺地招呼起来。
“我是不是生病了?
”臧六江眨着模糊的两眼,凑到余淮水的脸边去看他的神色,见那脸上并没什么怒气,臧六江便更大胆了,拉着余淮水的手便往自己身上带。
“臧六江。”
余淮水终于忍不住开口,手掌落在结实的腰腹上,不知何时,臧六江嫌热脱衣,胡乱落在一边,露出麦色的上身来。
那腰腹上隐约可见血管鼓起,臧六江躁动到了什么地步可见一斑。
“我生病了。”
臧六江自问自答道,攥着余淮水的手又湿又热:“帮我摸摸,我便好了。”
那日沐浴过后,臧六江愈发爱纠缠这些床笫之事,余淮水明白他是见了荤腥,脑子里便总是隐约地惦记着正式地开一遭荤。
可臧六江是第一次,他又何尝不是头一遭呢,两个人蒙头蒙脑的,余淮水连怎么替他开荤都不知道。
臧六江见余淮水的思绪又一次飞走了,颇为不满地攥了攥他无力的指尖:“你想什么呢,又在惦记谁?”
这是空口白牙的污蔑,余淮水长叹一声,顺着那紧绷的腰腹,摸进了臧六江的裤腰之中。
隔日天明,已经临近晌午,醉酒后的臧六江格外缠人,余淮水被他折腾到半夜,累的两手酸酸,这才被勉强放过。
头发蓬乱的余淮水从臧六江怀中挣扎出来,瞧着他安静睡着时恬静的脸,摇着腕子,暗自唾弃自己也有这沾色则迷的一天,愈发地迁就起臧六江了。
臧六江醉了酒,眼见着没有醒的迹象,余淮水思忖片刻,还是爬起身来穿戴整齐,向屋外方向去了。
丫儿正坐在一间草屋前,她怀里正抱了两只狼崽子,唧唧呜呜地叫个不停,不安地在她怀里拱动。
这是那领头清寨的人带回来的,原本是打算扔在山里自生自灭,可丫儿清楚这么大的狼崽子只会落得个饿死的下场,丫儿于心不忍,便大着胆子去跟那叫齐一的人讨。
齐一本就不打算留着,丫儿要,他便给了她,此后再也没有过问过。
这狼崽子还是三儿带她去掏的,四只狼崽,丢了一半,就剩下这一公一母。
丫儿出着神,想起在后门时见到的那两具尸身,面目全非,压根就看不出谁是谁,可丫儿认得衣裳,那尚好的衣料除了朱权有和三儿还会有谁呢。
丫儿那时身后跟着一伙子惊弓之鸟的姑娘,见了尸身,哭的哭叫的叫,唯有她,木木的一张脸,连点情绪都没有。
大仇得报,丫儿却一点高兴都没有,从前往事如同一捧草灰,被风吹散了,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丫儿。”神色愈发淡漠的丫儿被余淮水唤了回来,她转过头去,瞧见余淮水一身绒衣过来,从前的愁苦已经消散,虽然还是瘦的,脸上却是容光焕发,丝毫不见西寨时颓废求死的模样。
莫名的,丫儿从心里生出一丝不安来,她有些局促地站起身,看着余淮水走到她身前。
她从傅明口中得知,那时那般落魄的余淮水也是大户人家的养子,她从心底里觉的与余淮水有云泥之别, 再也拿不出那时打人脸教训他的气魄了。
结果余淮水穿着新衣裳,一屁股坐在上了屋阶,为着男女有别,余淮水还细心地往上挪了两阶,咧着嘴角,要丫儿快些坐下。
丫儿措手不及,只得懵懵地抱着狼崽坐下。
她知道屋阶上都是土,余淮水这一屁股下去,估计新衣裳上就得留个脏印子了。
“我那时太累,一脑袋睡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余淮水有些歉疚,多亏了没出什么大事,不然但凡这些姑娘再有个好歹,那他估计要良心不安一辈子,思忖着,余淮水小心地开口问道。
“朱权有已死,你们...可想好了出路了?”
“有两个妹妹说想要下山回家,其余的,要么是哭,要么也都没什么定处...”
想起那两个回家的姑娘,丫儿的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可她不想恶意揣测别人的家里人,只希望她们两个能平安到家。
昨日吃饭时余淮水便在心里盘算,傅家待他不薄,划了几亩田地几间铺子给他的,若说是要接济这些姑娘,给她们一份工,也算是个好去处,只是不知道她们肯不肯随着自己回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