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惊悚的这就来了,我忍不住想胖子的胡话,不是说还有几十年才烧到顶阴阳反转什么的吗?
但不管怎样,我悄摸往萧肃生那边靠近了一厘米。
他太敏感了,这都注意到了,不过还好没扭头看我,就是手动了动。
老炮儿枪都没来得及射,萧肃生一抬手,刚才被他拿在手上的一枝箭已经破空飞出。
我才听到锐利的破风声,下一秒,箭矢已经穿透了那麻衣男子的脖颈,扎在石桌上,把那人和桌子穿在一起。
不管刚才那人是死是活,现在都肯定是死透了。
看得出来胖子对他自己的话也不是不害怕的,明显大松了口气。
我们接着往前走,不过大家都小心了很多,尤其是在快要靠近那麻衣男子的时候,提心吊胆的,我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
越往前看得越清楚,皮肤青白,那麻衣男子是早就死了,但这里有水有火,温暖潮湿的环境,尸体却保存得这么完好,走近的时候我们看到他脖颈被箭矢贯穿的地方,流出来的血液是白色的,大概是生前服用了什么东西。
胖子先吐槽这得是吃了多少防腐剂,又看孙戊一脸的担忧的表情,就宽慰他,据他说是生怕惊扰了死者,声音压得特别轻,“这人宋代初期的装束,肯定不是你那老祖宗,并且这也太年轻了,放心吧你就。”
孙戊脸色爆得通红,但刚才老炮儿和胖子才交代过,不能有任何活人的气儿碰到那人,怕真诈尸了,他没有胖子那老道的经验,不敢开口,所以生生憋住了。
我们看到石桌上摆着的是围棋盘,黑色石头雕的,原本很光润,这会儿被贯穿了之后,上面的残局都被破坏了,裂缝直接把精品穿成了残次品。
就剩下一前一后木质棋盒里黑白子,很薄,正反两面有花纹,看着像个万字。
朝奉的专业终于派上了用场,他一只手废了,眼下惜命的很,压根儿不想上前,胖子就从老炮那拿了根棍儿挑了颗出来,远远递给他看。
朝奉一看就捶胸顿足地可惜,说这确实是宋代制围棋的工艺,素烧瓷,特点很明显,并且这么细腻没有裂纹的素烧瓷棋子,大概这是独一份儿,成套的精品就这么毁了棋盘,实在可惜。
胖子也就让他看了眼,就把那棋子又搁了回去。
朝奉还在可惜,还忍不住看萧肃生。
他这幅模样我真看不下去,就问他你死了还是这棋子毁了可惜,不太难选吧?不管人家的事儿,毁了就毁了,总有更贵更好的东西,替代品,懂吗?
朝奉你,你了半天,反驳的话到底说不出来。
反而是胖子从石桌那边撤了回来,终于说了句人话,“我说,别整什么可惜不可惜的了,咱还是好好寻思寻思另一个人在哪儿吧,我看那棋子儿搁的方式,残局可不是一个人对出来了。”他视线投向前边的木屋,语气有些古怪,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要真是活到了宋代,那可真是成了精怪了。”
第18章
老炮着急得很,没等胖子说完便往那屋子里走了过去。
胖子边说着等等我,一边也追了过去。
结果,先到的反而是胖子,那木头屋子没有门,胖子一步便迈了上去,以他的重量,踩在那经年久月的木质地板上,发出不详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团队里其实是很需要胖子这样的人存在的。
他总是能一马当先,身先士卒,走在队友的前边,率先踩雷。
但这回他迈了好几步,什么也没发生,我还很奇怪。
胖子回头无语地斜了我一眼,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看着没准就是人家住的地方,搁家里装机关,他也不怕把他自己给整死了。”
算他有理,朝奉和我走在后面,我一扭头,没看见萧肃生的人影。
不知道他眨眼间的功夫去哪儿了,但我听到了那边传来的溅起水花的声音。
声音不大,朝奉没注意到,走到木屋前的时候,我趁着他不注意,偷偷拿手电筒扫了扫刚才有水声的方向,果然隐约看到那边地上有一小堆儿破破烂烂的布。
想来应该是萧肃生那身若有似无的衣服。
我没声张,若无其事地继续往里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