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楼才是听戏钓鱼的包厢,长走廊在最外面一圈,服务员统一穿着旗袍或者小褂,一个个走在地板上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我们一行人走到个名字叫平安里的包厢门口停下,那服务员唱歌似得说了句“年年岁岁平安里”后,才打开门。
看样子这个陈哥还是挺有地位的,我们的位置应该差不多算是正对着戏台包厢再往右数的第一个。
视野挺好的。
里面空间很大,挂着壁画,对着戏台的窗口有桌椅钓具,服务员一进来就过去摆好了。
那陈哥熟门熟路地对着菜单点了几个菜。
完了之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发扬风度叫我和张邈坐到了他的旁边,还把菜单递了我来。
我说实话,我在南京也是见过世面的。
但是望月楼的这物价着实离谱,不坑穷人。
一杯橙汁大几百,我虽然几百块根本不放在眼里,但当即差点就憋不住问这是不是上过月亮的橙子榨的汁儿,不然我确实很难理解这离谱的物价。
至于上万的茶,我虽然不感兴趣,倒是见得多了,不足为奇。
我不太饿,再加上还想着马上就要钓鱼,就点了几杯橙汁儿,然后把菜单给了张邈,手迫不及待地便摸向了钓鱼竿。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问饵在哪儿,下面一楼便已经有服务员手脚麻溜地穿勾挂浮上饵放线。
不知道这些人练了多少遍,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不超过十秒钟。
我只看到个手动来动去,自个儿钓鱼的架子就已经搭好了,有点目瞪口呆。
我这会儿肯定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菜鸡。
旁边的陈哥就笑,“一会儿钓上来他们也会拆鱼,不用咱们自己动手,免得白挨身脏。”
我看他一眼,应付地噢了一声,点点头。
他倒是挺有兴致的,问我怎么不点点菜,是不是不合南方的胃口,这边也可以让楼里自己做什么的。
边说话陈哥自己便也下了一勾。
他这么罗里吧嗦的,那边唱戏的声音又不断,我真的很怀疑能不能钓到鱼,可又不好不回答,
就敷衍说不怎么饿。
“那吃点零食也行。”陈哥好说话得很,一个眼神儿下去,服务员没多久便端了盘子过来,巧克力之类的小零食应有尽有。
我也不是油盐不进的,捏了个吃了起来。
那边陈哥就顺着闲聊,说他本命叫陈辙,是南辕北辙的辙不是哲学的哲,家里干什么的,爸妈干什么的,完了之后又问我叫什么,我爸妈干什么的,在西安认不认识其他人。
张邈在旁边也不敢插话。
我说实话,如果不是知道陈辙是个二代,我一定怀疑他肯定是准备给我卖了。
第3章
这样钓鱼其实很无聊,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没过多长时间,我总能钓上鱼。
并且连着喝了两杯橙汁,我躺在躺椅上,夹着湖面水汽的凉风一阵阵地吹过来,总觉得身子骨疲乏,懒得动弹,就心想过个两三个小时再走也无所谓。
望月楼的戏唱得还是不错的。
又过了会儿,我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头也昏昏沉沉的。
再一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整片楼阁的灯笼已经点了起来,湖面上波光粼粼,泛起金色的冷波,照在雕着浮雕的木质栏杆上,上面的景儿几乎要活了过来。
还怪好看的,我的第一反应是掏出手机,准备跟我妈拍个照片炫耀下,结果一摸兜,手机不见了。
我几乎是瞬间便清醒了过来,再一想,冷汗立刻就起来了。
回去晚自习肯定要迟到,被学生会查到还要扣学分,不知道我们那辅导员会怎么削我一顿。
这么想着,我立刻便坐直了,“张邈,你见过手机没,赶紧走了,迟到了要。”说着我便往旁边的位置看过去。
没人。
我的背后倒是传来几声轻笑。
我刷地一下便站了起来,顺手抄了桌子上的东西就回头看。
包厢里现在就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