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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1(1 / 1)

一句:“真是没礼貌的家伙。” 那人步子一停,踯躅几秒,拖着猫屁股转身,再次诚恳欠身:“抱歉,我……我没法做表情,今日叨扰,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就住在……” 他有些唐突地打断道:“天生的,治不了么?” 那人迟疑片刻,不怎么确定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住在巷子口,我见过你的。”他表情软化,扬起个笑,“管好你的猫哦。” 事实证明,猫这种生灵是管不好的。 大抵是嫌弃家贫,仅仅月余,这猫离家出走了16次。 其中大半次数是从巷口跑到巷尾,也不晓得他家什么东西招猫,或许是池塘里的银鱼。 那人从一开始的拘谨、为难、不好意思,发展到后来甚至会带点吃食直接登门赔礼。 不过他俩口味差距颇大,他爱吃温甜的,而对方偏好咸口加辣。 这段时间降温,果子熟了些,又亮又红,沉甸甸地缀在枝头。 那人裹着风衣,戴着新配的眼镜,站在门外枝桠下喊:“邰先生,你在家么?不好意思,它又跑进去了。” 包铁木门被吱嘎拉开,他倚着门框端详对方一阵,笑得分外揶揄:“干脆我给你配把钥匙吧,反正我家也没什么可惦记的。” “……”那人叹气,伸手抬过枝桠,上前,“你别捉弄我了。” 他耸耸肩,折身往回走,边随口道:“进来吧,这次别爬树或者钻狗洞了。” “那明明是猫咪刨出来的洞口。”那人反手关好门,才反应过来自己反驳了些什么,有些无奈地补充,“我根本没有钻过。” “谁知道呢,”他在前头揪叶子玩,“毕竟我刚回来不久。” 那人:“……” 路过某棵海棠树时,他信手摘下几颗果子扔进对方怀里,说:“尝尝。” “这个……”鸡蛋大小,色泽鲜亮,那人略显无措地接住,迟疑道,“可以吃?” “当然了,”他停步回头,作势要往回拿,“你要不要,不要还我。” 那人让了一下,从他身边走过,就着外套擦过果子,谨慎咬下一口,居然很轻微地皱了皱脸。 他跟上去,挑眉问:“不甜么?” 那人着实没敢嚼第二下,只费力咽下这一口,诚实地说:“有些倒牙。” “看来还要过段日子,”他嘟囔过,片刻笑起来,“到时候做成蜜饯,就全是甜的了。” 那人失语片刻,怀里抱着一打,手里举着半个,轻磨过发酸的牙齿,第一次想要揍他。 为作赔礼,这天他自个儿鼓捣一下午,做了一桌风味独特的辣菜。 他们简约聊起过去,关于那人上的新式学堂,关于他跑江湖时的轶闻。 深秋夜凉似水,但泛善可陈与浓墨重彩,呼啦撞出了一点别样的东西。 聊至兴起时,那人问他家乡在哪儿。 他借着微妙的酒劲,拉过对方掌心,歪歪扭扭写了个水部旁,道:“很远很远的地方,得出海,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那人问:“那这个院子?” “我早前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想着总得有处落脚的地方。”他说,“这可是凶宅哦,超级便宜。” 那人眼神清明,也不知吓没吓到,借着拢衣领的动作,把他挂缠的长发捋下去,少有地表现出了点好奇心:“你是……做什么的?” “你今天怎么问得这么细,”他挑眼笑,卖了个关子,“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个“以后”也不算太久,该是这场闲聊后的小半个月,那人已然预订了他第二罐蜜饯。 w?a?n?g?阯?f?a?布?y?e????????ω?ě?n???0?2????????o?? 他也的确给了对方一把钥匙,只能进院子和门厅。 但那人很有分寸,多是在池塘围石边坐着,等猫玩够了自己跳上膝盖,再落锁回家。 这人白日读书看报,晚间……晚间也只有那么一次—— 这院子只有地灯,不怎么亮,黄昏时分草植簌簌,显得荒废又萧索。 偏生那天剧院有人闹事,他脾气一上来,直接就着那身行头回了家。 那戏服艳红如血,又将好触地,他走得快,晃眼看着跟飘无甚区别。 猫咪玩疯了,扑着蝴蝶不愿意回去。 那人坐着陪它,身下垫着看完的报纸,膝头摊着时新的话本,前一秒还在惊奇这时节怎么还有阴阳绡蝶,下一秒就听角门一响,开败的牵牛花藤间,飘了个俏生生的艳鬼进来,好悬没把学院所教格斗技全套招呼上去。 “是我,”他捂着后肩直喊疼,“你下手真狠。” “这戏服……”那人欲言又止,拿手指顶了顶镜框,“有一点……” “有一点什么?”他乜来一眼。 “有一点……”那人艰难挪开眼,瞎话道,“喜庆。” 他哼过一声,气不过,和对方抱怨今日包场的客人们有多难缠。 位高权重,尖酸刻薄,对剧情指手画脚,动不动就要叫停重演。 他真想把全场蠢货打包揍出二里地,再倒插着埋乱葬岗里。 难为班主一手拉他,一手拉话本先生,还要腾出张笑脸,哄着那些贵太老爷们。 那人抱着猫咪安静地听,偶尔附和一两句,等和猫一起打过第三个哈欠,被他催去卧房将就了一个晚上。 事后表示,凶宅,睡着挺香。 那人第一次去他口中剧院看戏时,以为找错了地方。 这里富丽过头,与其冷硬气质和略显穷酸的工装套格格不入。 这人坐在角落,硬着头皮看完,在来往看客或隐晦或露骨的打量里,快步下楼时,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力道拽起手腕, “是我,”他扶着栏杆说,“这边。” 那人愣了一下,被他带着往楼上走,渐渐越来越快,不由好笑道:“跑什么?” “我可是台柱子,”他出来得匆忙,卸面卸了一半,衣饰松垮,边走边掉,半真半假地说,“被人抓住可不行。” 那人眼疾手快,捞过一根绶带:“你要带我去哪儿?” 侍应生抬高托盘,女眷们避让间抖开小折扇,纷纷掩住不算优雅的惊态,又忍不住把视线从扇沿探出去,追着那两人走。 他们前后踩过最末阶踏跺,脚底鎏金地砖延展,头顶水晶吊灯璀璨,无视此起彼伏的惊呼,说着“借过借过”,拉着彼此跑过廊道,七拐八拐,转进闹哄哄的后台,挤进更衣室深处。 “你的猫又跑了?”他把那人按在自己那堆戏服里,压低声音逗弄,“这里可难找哦,一爪子下去,能挠出四位军官,四位姨太太,还有两少爷千金。” “不,”那人胸口起伏,探指夹出衣袋里的票根,有些尴尬地说,“我来听你新排的折子戏。” 他放开对方,拖长声音:“哦——” 这厮坏死了,肯定早就在台上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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