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此去北疆要万分小心,以自身安危为重。“想到惨死的妹妹和儿子。
老皇帝“艹”一声:“不服就干,你们也不必惯着他。
能几把谈就谈,不能谈咱们就干死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死爹死儿子的不怕儿女双全的。
朕祝北国卓家儿孙满堂,孩子全靠护卫帮忙。
朕祝北国四季常春,春意盎然,绿帽子常戴常新。”
众人:“……”
莫雨已然见怪不怪,自从长公主死讯传来,皇后娘娘柳囡囡天天在宫中骂,三百六十句,句句不重样。
若不是皇太孙谢良辰年纪太小,还只会啊啊啊……
莫雨怀疑他都得一边吐奶,一边骂两句。
———
两日之后的清晨,京中的护城河上结了一层薄冰。
文昌街上弥漫着阴冷和潮湿的气息,卖早点的铺子还未开门。
宫门缓缓打开,一人一马缓缓而出。
人是身材高挑身着银色盔甲,面戴恶鬼面具的人,马是牙口超好的枣红色千里良驹。
“郡…”“那个王爷!”
“嫂…”“王妃!”
“叫我周氏,文王叫我周氏。”周氏小声道。
戴着面具的安宁让人看不出表情,她轻轻点头道:“周氏,咱们走吧!”
“走…”
周氏一身素色王妃大装,领口与袖口,皆用银狐白毛滚边,她率先登上了马车。
安宁左手抓着缰绳,右手搭在马鞍之上,双腿轻轻一跃,便潇洒地跨坐在马背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周氏看见安宁的娴熟的动作,她微微一愣。
“启程。”坐在马背上的安宁轻轻一拽缰绳。
“是,王爷!”众将士翻身上马,紧随其后。
清晨清冷的街道上,只闻马蹄哒哒哒声。
周氏挑开车帘,看着枣红马上的人道:“郡…王爷?他呢?”
他呢?柳泽恩呢?
枣红马上的人缓缓回头,无声无息,又轻叹一声道:“他会一世安康。”
“他不愿同你去?”果然男人没有姐妹可靠!
安宁缓缓摇头。
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下,安宁的嘴角缓缓露出一抹笑。
柳泽恩是安宁想守护的人,是她的奢望。
北疆凶险,北国更凶险,安宁不想让他涉险。
还有她们的八两,他也需要爹爹。
安宁轻轻出声道:“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北国男子高大勇猛。”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不要为过往的事伤怀,不要再想着文王了。
北国男子高大勇猛,北国危险,不忍带柳泽恩同去。
周氏微微蹙眉又缓缓舒展开,她听懂了安宁的言外之意。
“……”京郊大营的将士。
一小将士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拽拽缰绳,马蹄声变成了哒………哒……
慢慢地同文王和文王妃的马车拉开距离。
他们只听文王妃娇笑一声道:“谢郡…
谢王爷宽慰。
王爷,你还有别的打算?”
青面獠牙恶鬼面具下的安宁,她眼中闪过一抹狠戾。“本王想会一会北国的王室。”
安宁手握成拳,弑母之仇不共戴天,杀父之仇不可不报。
安宁面露凶狠道:“哪怕身死,我也绝不让卓烈他们好过。”
风把只言片语吹进小将士的耳中,他轻声对旁边的人道:“文王说什么,什么以身相许?
文王又看上谁了?”
旁边的人面上正视前方,嘴唇都未动,在嗓子里说道:“你别看我!小点声小心被文王听见。”
小将士心中寻思——怕什么?文王两口子正在讨论男人的事。我得离文王远一点,我长的也挺健壮。
众人行至城门口。
城门未开,城门口站着一位穿着狐裘的男子。
此男子身后还跟着十来辆马车。
“钱余见过…”男子看向枣红马上的人,抱拳道:“小人皇商钱家人,钱余见过…”
文王妃周氏挑开帘子道:“钱老板,拦文王同本王妃的马车有何贵干?”
钱余娘抱拳道:“小人钱余见过文王殿下。”
安宁目露打量之色,不确定道:“钱余…”娘?
“正是小人。”钱余娘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给枣红马上的人。
那是柳眠眠给她的文书。
安宁接过信并未打开,只看信封上的一个“钱”字。
安宁已经知道这是眠眠的信,这个人是眠眠的人。
她把手中的信递了回去,问道:“钱老板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