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凌渊伸手一拽,把柳眠眠拽入怀中。
他捡起地上长剑,警惕的看向四周:“北良王,那瘪犊子呢?”
“我怎么会睡过去了?”
“这地上躺着的老头,是谁?”
谢凌渊灵魂三连问,柳眠眠只想躲避不想答。
她怎么回答?是北良王也是你外祖父。
你外祖父是疯子,他给自己编了一个又一个身世。
追杀了你娘和你舅?
事实太过儿戏又太残忍,柳眠眠不知如何回答。
她仰起头岔开话题问道:“表哥,你刚刚梦见了什么?”
提起梦境。
谢凌渊满脸无奈道:“梦见一堆人追杀我。
他们穷追不舍,我同一个小姑娘一路藏一路跑。
跑一宿,腿生疼。
装乞丐要过饭,跟野狗抢过食。睡过狗洞睡过桥洞,还睡过破庙。”
朝不保夕,每日同饥饿为伴。人家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好歹有上一顿。
他们姐弟是吃不上上顿,也没有下顿。
每日吃食,都靠好心人施舍。
谢凌渊叹口气道:“饿梦,不提也罢。”
谢凌渊从小顺风顺水顺到大,此饿梦不提也罢。
山洞里潮湿幽暗,洞壁布满青苔。
水滴从洞顶落下,“滴答滴答”,回声在空旷的山洞内不断放大。
被谢凌渊遗忘的北良王,又被谢凌渊想了起来。
谢凌渊猛地将怀中的柳眠眠拉开。
双手颤抖的抓着她的双肩,神情凝重又紧张道:“受伤了吗?”
谢凌渊眼露惊惶在她身上快速扫视,仔细查看每一处。
差点把柳眠眠,看秃噜皮!
柳眠眠伸手一掏,把袖中一见倾心,再见钟情的诏书拍在了谢凌渊身上。
谢凌渊看完诏书,脸色哇蓝焦绿。
睡个觉的时间,腿差点没跑废,他媳妇还被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了??
“他这是唱的哪出?一国皇位仅靠一个子虚乌有的诏书,便可继承吗?
良王狡诈,眠眠不要信。他在骗小孩子,在骗你。
祖母说过,越是长的好看的人越会骗人。
尤其是女人…“谢凌渊咬着后槽牙:“尤其是不男不女,南风馆的人。”
“表哥,慎言。”柳眠眠打断道。
“你居然向着他?眠眠,你年纪小容易被坏人骗。
北良皇室表面和睦,背地里也是尔虞我诈。
这北良王只是在诓骗你,他…他喜欢男子。”
谢凌渊眼神躲闪,语气笃定道:“北良王定是喜欢男子,他开南风馆。”
开南风馆喜欢男子,一点毛病都没有。
怕柳眠眠不信,谢凌渊又有理有据道:“二哥谢凌晨,他就想开个南风馆。
他还说过,沈祁可当南风馆魁首。”
北良王、谢凌晨、沈祁长的一个比一个俊美俊媚,谢凌渊要一网打尽。
谢凌渊不俊美无俦、俊美非常,但是他嘴非常损。
“谢凌渊,你慎言。”柳眠眠见过骂人的,没见过骂自己外祖父骂这么狠的。
谢凌渊心里咯噔一下子,恨不得把手中的诏书吃了。
血腥味太冲,他吃不下去。
谢凌渊满脸堆笑,三寸不烂之舌,叨叨道:
“娘子,那北良王一双桃花眼眯眯着,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他一双桃花眼,尽显风流。
祖母说过,风流的人最下流。他这骗女子的招数,你万万不可上当。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深情全凭一张嘴。”
谢凌渊唾沫横飞,苦口婆心。柳眠眠只觉头痛欲裂。
“谢凌渊,你是祖母吧?”
“谢凌渊,你被祖母上身了?”
柳眠眠掏出袖中麒麟玉玺,连玉玺带巴掌一起拍在谢凌渊脸上。
“这…”旺财的眼眸中盈满了水光。
一汪清澈被阴霾笼罩的潭水,他委屈的要哭了。
“你因为北良王那个老不死的老匹夫,打我?”
老不死?
柳眠眠想说他已经死了,他震碎心脉而死。
他恐再次发疯,六亲不认伤了你我。
他死前还固执的躺在你身边,只想离你近一些。
他拿下了人皮面具,恐从云和公主昭认不出他。
也恐你认出他。
“这是良国玉玺,你好好看看。”柳眠眠垂目道。
她垂眸把眼中的泪,憋了回去。
“玉玺?这么小?”麒麟玉玺。谢凌渊收起委屈,他蹙眉道:“莫不是假的?
本宫横看竖看,北良都不是感情用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