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口中喃喃道:“从三更到黎明?不疼,怎么会不疼。”
柳泽恩人少阅历不少,从小就陪着他爹蹲产房外面等他娘生妹妹。
陪他大哥柳泽楷,蹲产房外面等大嫂生侄子。
陪他三哥柳泽博,蹲产房外面等三嫂生侄子。
他自己也为人父为人夫,他怎么会信,怎么肯信?生子不疼!
柳泽恩喃喃自语:“我小妹怕不敢哭,怕长辈担心。怕…”
老皇帝没见过妇人生子,但不妨碍他心疼姑娘。眼尾通红:“眠眠可成大事。”
“泽恩啊!朕同你父皆年迈,不知何时驾鹤西行。
这大圣的江山是朕用命抢回来的,交给旁人朕不放心啊!
泽恩啊!你能辅佐好你表哥吗?”
柳泽恩想摇头,——不能!他表哥能带他掏蛐蛐窝。
“泽恩啊!你能辅佐好良辰吗?”
柳家的人骨子里都叛逆,随根。
此时一夜未睡的柳泽恩,听闻妹子受苦,他叛逆劲上来了。
柳泽恩叹口气:“皇姑父,祖母说莫听他人画大饼。
世人不易,做好自己。”
“……”咳咳…皇帝差点一口老痰噎过去。
此时柳泽恩又道:“一切初衷皆为热爱,不应该是勉强。
我喜爱良辰,皆因他是我外甥,我会竭尽全力辅佐良辰。”
德胜公公一听。
得!
这孩子下一宿棋生气了?他赶忙劝道:“四少爷,咱可不行顶撞长辈。”
顶撞皇帝是忤逆之罪,顶撞长辈…无罪!德胜公公很懂!
柳泽恩不是因为一夜未睡生气,也不是因为下一夜棋生气。
是因为心疼妹妹,心疼他妹妹因为一个“祥瑞”、一个“神迹”。
柳眠眠愣是一声未哭,他心疼!
老皇帝叹口气,“滚吧!去看你妹妹去吧!”
“谢主隆恩。”“砰!”磕头行礼一气呵成,柳泽恩拔腿就跑。
“皇上,四少爷心眼实诚。”德胜公公挠挠头。
“你这老东西,来当和事佬?”皇帝看着柳泽恩的背影感叹道:“也就柳家人敢同朕说实话,心无旁骛。”
皇帝展臂:“更衣,上朝。”
早朝之上。
皇帝身着明黄色龙袍,袍上绣着五爪金龙,张牙舞爪。
龙袍以金线绣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皇帝穿新龙袍了?”
“今个这日子,是该穿新衣。”孙御史低头看看自己的新鞋。
“一会儿下朝一起?”
“一起,一起。”
“多要两个红鸡蛋。”
老皇帝摸摸袖口金龙刺绣。金龙边缘缀着华丽的流苏。
老皇帝嘴角翘起。“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等无事!”众臣行礼。
老皇帝站起身,无事…无事他也不喊退朝!
皇帝腰间系着玉带,玉质温润,镶嵌着金龙。
他脚蹬黑色高靴,靴面上也绣着金龙。
皇帝蹙眉道:“金龙降世,本应普天同庆。
只是今日朕接到飞鹰传书。“皇帝拿出一张纸,甩了甩又塞进了龙袖里。
“是谢堓写来的!公输长生的身体……”皇帝恰到好处的停顿。
皇帝看向翰林院张栋,示意张栋带个头。
张栋硬着头皮,一拱手:“微臣请旨给皇太孙讲史!
不读史,不以明治。微臣请旨给皇太孙殿下启蒙。”
张栋看着皇帝黢黑的脸色,又补充了一句:“微臣不要太傅的俸禄。”
老皇帝以公输长生的身体开局,他想要药材,名贵的药材。
群臣都心知肚明!可年份好的药材,可遇不可求。
众人硬着头皮,假装不知。
工部崔尚书假意不知皇帝心思,顺着张栋的话说道:“启禀皇上,微臣算术尚可。”
群臣紧忙道:“启禀皇上,微臣历法尚可。”
“启禀皇上,骑术尚可。”
“启禀皇上,微臣红缨枪法尚可。”
“启禀皇上,微臣书法尚可。”
秦楼一撩官袍,跪倒在地:“启禀陛下,微臣只会下棋。家中有一棋舍想献予皇太孙殿下。”
“秦楼,你莫要起高调,小心被群臣孤立啊!”高御史小声提醒。